第36章

世间一切生死。师父说，这是无问一直以来所做的梦，如今，梦也残忍的应验了，翼岳，望你保重。

师父在高地闭关，而今无问的魂灯已灭，他老人家想必也知道一切。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的藏身之处，与师父会合。”

翼岳眼中一片空茫死寂，冷声道：“凶手伤天池生灵，挑战山魅威信，就应该有胆量承受我翼岳的怒火，花鸟鱼虫，山间水域一切生灵，且听我山魅法旨，身如虚无，造化四方，与我一同找出那邪恶悖逆的行凶者！”

山野水泊一切有灵之物，都敛起气息，化出一缕灵体向四面八方散去。

须臾，翼岳眼中冷光乍现，肃声道：“山潋道友，方位显示敌在东北，按照距离推算应是军营驻地，看来我们的对手不简单。”

白日朗照，暖不了此刻寒冷凄恻的心，山潋、翼岳一路飞驰，降落在军营附近。营地一片寂静，肃然无声。

山潋打头阵，警戒前行，刚踏出军营五百米类，辕门处冲出一队铁骑将两人包围，军队严整威武，变化阵式，四面围堵两人。

山潋、翼岳双眼对视，提气跃到士兵头上，行走如飞，直奔中军大帐，账边列有数百刀斧手，见两人来，包围上来。

山潋环视四周，对翼岳密语道：“这些士兵眼白翻出，双目无神，似被邪物控制，你我虽有神力，却不宜硬闯，以免伤及无辜，只须将里面的东西拖住，待我的师父来，合力将凶徒枭首。”

翼岳点头，与山潋背靠背，假意与士兵对峙，片刻，中军帐里察觉异状，巨马冲出，腾跃双蹄，强势撞向两人，山潋以剑挡在翼岳身前，可铁蹄坚硬无比，长剑散发的冰凌巨墙丝丝龟裂。山潋受了马蹄一击，呕出一抹鲜红。

翼岳见情势危急，怒而飞向马身，手中藤蔓化作鞍鞯缚在马身，巨马受控怒而嘶吼咆哮，在军营中狂奔，刘飞鸾却拿着一支青色旗，在高处挥舞指挥士兵攻击山潋。

山脸将一侧士兵击倒，飞到箭楼里将飞鸾一脚踹下木梯，夺过青旗，上面刺有奔马图腾，山潋脸色发沉，一把火将旗子化了个灰烬。

巨马受到感应，发狂乱奔，山潋化出冰索套出马脖，往空地拉去，可巨马脖颈处生出青色液体将冰索融化，山潋又换火索试验，火苗竟然熄灭，这巨马竟是个水火不侵之物。

忽然，空中狂风大作，玄冥乘着雷兽而来，翼岳随机应变，一手掬下风雷，双手放开，双腿夹马腹，吸走军营兵器揉成一个尖刺铁手套，将风雷之势化入其中，双拳运足神力，只把巨马往死里捶，巨马想要逃开，却被玄冥无处不在的风刃包围，只能痛声嘶鸣。

巨马鲜血淋漓，马皮和着血肉直往外翻，翼岳趁机在巨马额头烙下山魅奴印，厉声道：“既然你不愿做人，偏行畜生之事，妄图染指兵权，如今我就让你永为马身，在我座下永受奴役。”

刘飞鸾挣扎爬起来道：“我不服，母亲吞食虎豹，乃马交本能，弱肉强食，为争饱腹之资，是为生存本能，何况山魅视万物生灵平等，那老虎精、竹笋精虽机缘修得人形，归根到底，本源也同母亲一样，而御兵之事，只是母亲的天生才能，既然存在，那么就是合理可使用的。”

翼岳怒道：“讯月钊、无问因尔等丧命，尔敢诡辩，他们两人原本虽为山野之属，可自从修得人身后自我约束，不滥杀有灵之物，你母亲自然捕食自然无虞，可竟然贪图无度，以致天池老虎几经灭绝，何况觊觎讯月钊灵虎之体，虐杀他以获得本来不属于自己的功力。无问天池慧子，前途光明，也被尔等拆身噬魂，而今，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震慑不轨之心，正是我山魅在天池管辖内该为之事。

天池玄冥，如今大势抵定，这凡人就由你处置，山潋，军营也劳你恢复原状。我先行一步。”说罢驾着巨马腾空而去。

刘飞鸾见大势已去，祭出混元钹，意图反抗。

玄冥大手一挥，已将混元钹笼在宽袖中，捋着胡须沉吟道：“混元钹乃我几千年前赠给一个道人之物，可恨兜兜转转落在尔等奸邪手上，实是妄造杀孽。

山潋，这女子，你就便宜处置，送到天池苦修之地教化，到府城官衙就说此女上香途中见白鹤来朝，看破红尘，已自寻小庙出家礼佛，愿捐出一切家财抚慰军属。

至于这军营变化，倒是要下一场大雨，洗去这些人的记忆，免得生出大变。

好了，现在一切处置妥当，你我就回家看看那不争气的傻小子。”

正是天池慧子陷杀劫，林中大虫葬马身。书坊话本一时贵，云中盛宴廖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