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走远后，驰冥看着一脸悠哉的主子，煞是不解的问道“世子，初来京州，为何生这么多事端？”

“你没听见那秦四坐马车里骂那个废物皇子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当然要会会我的朋友。”

说罢，纪泽沂又吩咐他，“秦四若是派人来跟踪，不用理会。”

什么朋友敌人，驰冥知道这是主子信口扯来敷衍自己的，但作为下属，他也没有多问。

纪泽沂原先是想利用一把秦锦黛，只是没想到，那姑娘竟也是个聪明的，一出戏不知道暴露了自己多少，不过他也不在乎，他本身，就是要把京州搅个天翻地覆。

“快进宫，等会儿身上酒气散了，那老头察觉到了可不妙。”纪泽沂有些烦躁，只是加快了步伐。

大雪中南街来人虽然不多，可是商贩倒是一个没少，才见了纪泽沂差人踹那车夫，纷纷认定这蓝袍青年不是好惹的主，倒是一致的给他让了一条路。

纪泽沂乐见其成，一路向皇宫走去。

他今天没乘马车，也不撑伞，任由雪花落在他的肩上，发上，不知为什么，他生出一丝苍凉来。他不觉得自己属于这里。

“世子，小心点世子。”刚进皇宫门，纪泽沂走路开始东倒西歪，驰冥便陪着他演戏。

路上的宫娥太监听见这一声世子，纷纷侧目，更有甚者还想搭把手。只是这醉鬼世子实在奇怪，除了他的侍卫，竟没叫外人搀扶住一下。

就这样半真半假的到了皇帝寢殿外，一个太监候在殿外。纪泽沂暗暗打量，已经察觉出了这人身份。

“哎哟喂，世子爷诶，怎的醉的这般厉害，奴婢在这候了半个时辰嘞。”龙鸣殿外，曹保夹着嗓子说道。

驰冥心中不屑，可是戏还要做下去，便没有开口解释。

“公公有所不知，本世子在这路上啊，碰见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倒跟本世子有缘，”说着纪泽沂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然后把手提到自己的眼角处，点了点，“她也长了个泪痣，只不过，好像是右眼角，”说着他又转头看了眼驰冥，好似求证一般，话锋又一转“可惜啊，她那车夫是个不长眼的，冲撞了本世子，叫本世子差人踹了，哎！”

纪泽沂说的真情实感，脸上的神情好似做不得半点假，连驰冥都差点信了。

只是曹保那太监听的心惊肉跳，带泪痣的姑娘，那可不就是秦四姑娘！那可是陛下的亲外甥女，太后面前的红人嘞！

曹保又有些幸灾乐祸，这纪世子初到京州，把秦四姑娘得罪了，往后哪能有好果子吃。秦四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外人不知道，他一个天天在御前晃悠的太监，那可太清楚了。

思及此，他面上笑容又深了几分，“哎呦世子爷，奴婢也认不得你说的那姑娘，快进去吧，陛下等着您嘞！”

纪泽沂面上漏出一个失望的表情，带着一身酒气跨进了龙鸣殿。

……

秦锦黛坐在屋里的小榻上，摆弄着前几日买回的香炉，她打香篆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待香一着，袅袅青烟飘在疏影阁中，她置身其中，本应是不问尘事的仙子，可她眼眸中却闪出不合时宜的戾色。

才刚甘露来报，那场妻妾和睦的戏码看样子的维住了，下人都说，夫人拉着白姨娘说了好些话，等到身体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才依依不舍的别过白姨娘。至于说了的都是什么话，没有人知道。

而那秦七说是待老爷下朝之后取名，现下在兰芳堂，与他母亲和姐姐待在一处。说到这，秦锦黛又不觉头疼，秦辙不知又跑到哪处玩去了，她生怕秦辙这次回来给她带只蝈蝈。

但是秦锦黛恨白姨娘。

“甘露，将西湘苑前几日送的蟹爪兰给兰芳堂送过去。”秦锦黛坐在榻上，吩咐甘露。

“诶！”甘露正在花圃中浇花，听见姑娘吩咐，把水珠往自己衣裙上胡乱一擦，便开始找姑娘说的那株蟹爪兰。

想来白氏为了这一株蟹爪兰也是费了些心思，不过这心思倒不是投其所好，而是把心思花在了铺在蟹爪兰周围的碎石上。

前几日，西湘苑说得了一盆蟹爪兰，想来四姑娘喜欢，便送来了给了四姑娘。

秦锦黛确实欢喜，京州可没有长得那么好的蟹爪兰，只是在给蟹爪兰换盆的时候，她发现了四周碎石的端倪。

那碎石像是沾了什么香粉一样，散发一股奇怪的香味，不凑近闻还闻不到。

她叫来甘露，甘露认识点草药，一闻便知，那香粉是很多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只是甘露说那里面有一种花草，招蛇。

只是京州哪有蛇呢，秦锦黛突然想起西湘苑最近闹着有老鼠。抓住了老鼠，谁知道西湘苑又是怎么处理的呢？没想过久，事情她便是还原了个大概。

如今蛇还在冬眠，可是一个月后呢，饿了一个冬天的蛇虽不是洪水猛兽，但也足够骇人。

她吩咐下人把那些碎石洗净，蟹爪兰她换了个花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