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琰
阿忆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想起昨夜那位陌生公子给她的大氅还脏兮兮的放在角落里,她便准备起身起将它浆洗好存放起来,以后有缘再次相见也好归还。
她捧起大氅,一张纸从内衬里掉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折叠好的。她捡起来,有些好奇,说不准上面有那位陌生公子的身份信息,忍不住打开。
印入眼帘的是女子的画像,看起来有些眼熟,阿忆又仔细的看了几眼,这不就是她自己么!
怎么回事,她与他并不相熟,甚至连面都未见过,为什么会藏有她的画像。阿忆立马将这张画像偷偷藏了起来,生怕被人发现拿来大做文章。
阿忆浣洗完准备回望春阁,就听见几个洒扫丫鬟在闲聊八卦。
“你们听说了么,宇文王爷回洛城了,真想见见传说中的宇文小世子。”
“宇文小世子?你是说宇文琰么?”
“对,传闻中他身高八尺,长相俊逸,满腹经纶,洛城多少公子哥都无法与他相比。”
“我记得他和徐侍郎家还有亲呢,小世子的父亲是徐夫人远房的表哥,两家常有往来。”
“诶,真羡慕徐小姐,能见小世子。”
栖夏阁,徐景韵用力的将茶盏摔在地上,说:“不是说宇文琰已经死了么?宇文琛在做什么,这点事情都没法完成!”
红玉半蹲在地上捡拾碎片,说道:“这,毕竟是小世子,宇文琛也不敢下死手,宇文琰背后可是有宇文王爷撑腰。”
徐景韵气的脸色发红:“要做就做到最绝,宇文王爷左右也活不过几年,宇文家现在是宇文琛的父亲掌家,真不知道他在怕些什么。”
红玉赶紧说:“小姐,这话可说不得,小心隔墙有耳。”
徐景韵不再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窗外,若有所思。
阿忆对丫鬟们所说的宇文王爷十分感兴趣,忍不住问翠翠:“翠翠,你可知道宇文王爷?这个姓在中棠好像很少听到。”
翠翠垂着脑袋熨烫衣物,思考了会说:“宇文王爷是中棠开国功勋,先朝塔娜人,跟着先皇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
阿忆若有所思:“那不应该是将军么,为何会是王爷。”
“跟随先皇的大多年迈,再加上常年征战身上有伤病,没几年,病的病,死的死,只留下宇文王爷一人。先皇顾念旧情,不顾众臣反对,毅然决然的要分这位异姓王爷。”
原来如此,驰骋沙场虽威风,可也是脑袋提在裤腰上的事,拿着命在赌。赌赢了就是荣华富贵,赌输了则是命丧黄泉。
阿忆再度问道:“那宇文小王爷呢?”
提到这个翠翠就来了兴趣:“宇文小王爷那是可以和少爷比肩的人,无论样貌文采都是一等一的的出挑。只可惜,前几年宇文世子爷被人下毒害死,只剩下孤儿寡母。”
阿忆附和:“真是可怜人…”
翠翠继续往下说:“王府现在管事的是小世子庶出的叔叔,宇文识。您也知道,王公贵族难免会为谁继位争斗。宇文王爷为了防止此时发生,就在所有人面前立下遗嘱,待他百年后爵位是宇文琰的,因而别人都叫他小世子。”
阿忆好奇:“那宇文识就不嫉妒?不闹?”
“这些都是王府的内幕了,我们这些外人又怎会知道呢。只不过,宇文小世子的处境确实非常艰难。”
阿忆也不再追问下去,仰着头望着床顶发呆。翠翠偷偷的瞄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干活。
春暖花开,冰雪消融,转眼就到了谢瑶的满月宴。为了此事,谢尚书夫妇二人又发生了争执。晋阳长公主的意思是,卢婷悦刚没了母亲不宜如此大操大办,就家中几个人替她过下满月礼即可。而谢尚书的意思则是,这是他第一个孙女,就该宴请宾客。
后来,晋阳长公主只能无奈妥协,阿忆听说,谢尚书这次遍邀了朝中众臣以及好友前来,谢维也叫上了平日里关系好的同僚来。至于卢氏那边,卢大人和卢夫人一个是孩子的亲外祖父一个是孩子名义上的外祖母,自然也在受邀的行列之中。
这次的满月宴是谢尚书亲自操办,每样菜式都经过他精心挑选,糕点更是由百味楼制做送来谢府的。
虽已开春,可还是有点寒气,卢婷悦穿着厚厚的衣衫出来迎客,她怀里抱着谢瑶,众人都围她身边看她怀里的婴儿。
“瑶儿真是继承了父母的优点,长得龙眉凤眼,我家侄儿前几日刚添了个儿子,叫我说不如两家定个娃娃亲。”马将军的夫人对卢婷悦说道。
卢婷悦面带微笑并不说话,另一旁的郑夫人打趣:“你家眼巴巴的想要,怕是人不肯,还得长公主拿主意。”
晋阳长公主今日一改往常的态度,乐呵呵的走到人群旁,从卢婷悦手上抱过谢瑶,对一群命妇们说道:“阿瑶是我们这支里唯一的女孩,日后的郎君必定是千挑万选的。”
阿忆被安排坐在角落,听着她们的对话,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