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

的极好，光彩依旧，着实看不出是快四十的人。往后坐着一位淑雅沉静的宫妃，是孙昕的生母郑氏。殿中还站着一众少年，陈幼宜未敢再僭越，只低头跟着孙昕跪拜请安。

“都来了吗？”皇太后颤颤地坐直身子，看着下方的后辈，“快，与我说说今日都有谁来了。”

皇太后召了靠的最近的桓王，拉着他的手。一旁的嬷嬷轻声说道：“太后，这是三皇子桓王殿下。”皇太后拍着孙暄的手背说，“嗯，好。得空要多来看看祖母。”孙暄轻声应下。

又拉过二皇子宁王孙旸，照例的夸奖一番，嘱咐他多来看望自己。轮到林牧白时，皇太后拉着他的手，一脸疑惑，问着旁边的宫妃，“这...这是我的哪位小孙？”

贵妃郑氏掩嘴笑着说，“太后，这是西州王林定西的幼子，林牧白。如今长居中都。”

“哦哦，是西州的好孩子。”皇太后也拍着手背说，“好孩子，中都没有西州的大草原，

还住的习惯吗？”

林牧白说：“回太后，习惯的，我喜欢中都。”

“嗯嗯，那就好，得空了还是要多进宫来看看我。”皇太后照例的说着，随后又向陈幼宜招手，“那是谁家的女娃娃？”陈幼宜上前跪在皇太后面前。一旁的贵妃说：“想必这位是顾阁老的小孙女陈幼宜吧，当真是国色天香。”

“嗯，好，好孩子。”皇太后左手拉着林牧白，右手牵着陈幼宜，说道：“都是好孩子，你祖父近日身体可还好？”

陈幼宜说：“回太后，祖父身体康泰，多谢太后挂念。”

“好，嗯，去入座吧。”皇太后指着一旁相邻的两个位置，陈幼宜与林牧白并排入座。“皇祖母，你是不是又把我给忘记了？”孙昕嗔道，凑到皇太后的身边。

郑氏开口道：“回太后，这是小四昕儿。”

皇太后说：“嗯，好，好孩子，快去坐着吧。”，转头对身旁的嬷嬷吩咐道，“把膳房做的莲子羹呈来。”

被一群年轻人围坐着，皇太后十分欢喜，看着众人吃着香甜的莲子羹，笑得极开心。尽管心情愉悦，但毕竟年龄大了，不一会儿便神色困倦。冯贵妃担心出问题，便与嬷嬷说带着太后去歇息，这番下来众人的聚会才散去。

孙昕被郑妃叫去问话，命了宫娥带着陈幼宜去学堂。陈幼宜以为此次召见到这里就顺利结束了，微微松了口气，带着宫娥出了寿康宫。谁知刚走到道路的转交处，就听见一个清澈的男声叫道：“陈小姐，请留步。”

虽然他叫的是‘陈小姐’留步，但是走在前面的皇子宫人都止了步，回头看着陈幼宜。随后大家又是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继续朝前走去。

林牧白负手，径直走到陈幼宜面前，低头说：“近日有些书文不懂，陈小姐可愿意为我解答解答？”

因为林牧白高出许多，陈幼宜眼睛平视只能到他的胸口，便仰头回绝：“抱歉，我也不会。林大人还是去内阁找大学士解惑吧。”

林牧白冷着脸，站在原地不动，目光一直盯着陈幼宜，骤然倾身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曲逢安和姜家，你若是感兴趣，便先替我解解书文疑惑吧。”陈幼宜咬牙切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凑巧碰上的。”林牧白依然保持凑近陈幼宜耳朵的姿势。虽然从正面看，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但若是从侧面看，这个姿势确实是暧昧至极的。

孙旸站在远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同身边的侍从问道：“林牧白与陈幼宜是怎么回事？”

侍从也是一脸不解，说：“属下不知，但他二人似乎不熟啊。”

“陈幼宜有做内阁首辅的祖父，北境的将军舅舅，还有任大学士的哥哥。你说，若是她做我的正妃，岂不是有很大的助力？”孙旸摸着袖口的暗纹，同侍从说道。

侍从回：“陈小姐的背景，确实好。但是，顾阁老......”

孙旸冷哼道：“顾大人老了，有些事情，不是他反对就有用的。”

前朝议事时，有言官上奏让皇帝早日定下太子之位，以保社稷安稳。朝中大臣无非三类，一类是倾向宁王孙旸，一类是倾向桓王孙暄，还有一类是两不粘的。宁王阵营的官员以冯家为首，鲁家为辅。桓王阵营的官员以郑家马首是瞻，姜家附随之。

最后一类两不粘的大臣便是这大梁最后的脊骨，他们的保持着初入官场时的赤子之心，一心只为造福百姓，不站阵营。其中以顾孟平为首，只做忠君利民之事，只说忠君利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