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起
鸡毛掸子轻扫柜台,赵越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将织锦一件件重新放了回去。
现在天色还早,所以布庄还没开店。
铺子里静悄悄的,可是铺子外却吵吵闹闹的。
她被吵闹声惊扰,放下鸡毛掸子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就和王苍打了个照面。
赵越瞧着他比起往常的爽朗更添了份喜气的脸庞。
不由展颜道:“苍哥今日有何喜事?”
王苍背起双手,悠哉游哉道:“这可不是我的喜事,而是你的喜事。”
赵越莫名:“我有何喜事?难道时南又升官了?”
王苍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对。”
赵越把他的手指拍下去:“别吊人胃口了,快说。”
看她急了,王苍也就没有再卖关子,而是朝门外扬声喊道:“进来吧。”
一个身着粗布,身材消瘦的女人牵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看到二人,赵越浑身仿若过电一般僵在了原地。
赵越没动。二人也不敢动。
“小越。”女人气若游丝。
而小姑娘则只是怯怯地牵着女人的衣角,偷偷瞄着赵越。
小姑娘脏兮兮的模样令赵越很快回过神来。
看到唯二的亲人站在自己面前,她喜出望外。
“娘,小枝,你们怎么来了?”
牵起小枝的小手,抹掉她脸上的灰渍,她把她们二人带进了布庄里间。
进入里间,王苍早早就进来为她们准备茶水。
赵母只是拘束的站着,不敢过多动作。
赵越目露心疼,把她搀扶住,按在椅子上。
“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赵母闻言,颤抖着嘴唇,握住旁边的扶手,指尖用力到泛白。
小枝则是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着扑进赵越的怀里。
“姐姐,家没有了。”她在赵越怀里抽泣,断断续续说着。
“你们走后,那些启人越来越过分,我们根本种不了那么多净果。”
“他们就杀人。”
“姐姐,我好害怕。”小枝哭得肝肠寸断。
赵越汐吸吸鼻子,紧紧抱住小枝。
小枝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就要经历这么多事情。
她此刻根本不能再说下去,只顾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
赵母抹了把眼泪,给赵越接着说:“镇西府的人在村子里烧杀掠劫。”
“不止包括我们,周边村子都是。”
“县令大人看不过去,找他们说理。”
她颤抖着嗓音:“他们竟然连县令大人一齐打死了。”
“村长拿他们没办法,只好趁着一次护送净果的时候,带大家逃跑了。”
“我们跟村长他们走散了,在王都晃荡好几天,这才遇到这位好心的小兄弟。”
赵母说着,对王苍感激行礼。
王苍连忙站起来回礼。
赵越擦掉鬓边的泪珠,拉过王苍对赵母说道:“娘,他是这家布庄少东家,平日里对女儿也多有照顾。”
赵母理顺赵越的发丝,含笑看着王苍:“多谢少东家照顾我这不成器的女儿。”
王苍摇头:“我更要感谢小越,要不是她和明大人,我们家的生意也做不了这么好。”
“明大人?是时南么?”赵母侧头询问赵越。
赵越骄傲起身为母亲倒茶:“是呢,时南都成大官了。”
“好好好,我就知道时南这个孩子有大出息。”赵母激动得拍着桌子。
赵越将手中的水杯递给母亲:“那娘你们现在这里呆着,等晚上了我带你们回去见时南。”
“别忘了村长他们,也去找找他们。”赵母接过水杯,不急着喝,反而焦急叮嘱赵越。
赵越握住母亲的手保证道:“放心吧娘,我一定会找到村长他们的。”
安置好母亲和妹妹,赵越急忙冲出布庄。
站在门口,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从袖口拿出之前和明时南一起买的那根海棠金簪,簪入发间。
深吸一口气,提步前往城郊大营。
威喝之声震天响,肃杀之气迎面来。
“兵家重地,来者何人?”一士兵用枪拦住赵越。
赵越不慌不忙开口:“我找林铮,烦请大哥通报一声。”
士兵上下扫视了赵越一番,对着伙伴点点头。
赵越就安心等在大营门外。
不一会儿,一阵整齐的步伐声响起。
她欣喜转身,就看到林铮从不远处走来。
身着甲胄神飞扬,步履云霄游武川。
林铮靠近大营门口,两个士兵恭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