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起
礼:“见过林校尉。”
他抬手免礼,眼神向外扫去。
赵越扶好金簪,整理衣摆,向他招手。
“你怎么来了,其他人呢?”林铮眼眸微转,扫视四周。
赵越轻声细语:“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村长和我娘他们都来王都啦。”她语带喜意望向林铮。
林铮闻言,先是惊喜,随后又思索着追问道:“他们怎么会突然过来?”
赵越听到他追问,有些紧张回道:“我听我娘说,是因为镇西府之人在边境嚣张跋扈恣意妄为,最后竟然杀了县令大人。”
“什么?”林铮惊骇。
他抓住赵越的手腕再三确认:“你确定他们杀了郑县令?”
手腕被他握着好痛,赵越勉强回忆道:“没错,我娘是那么说的。”
听到她肯定回答,林铮面色沉了下来:“这下糟糕了。”
他来不及多说什么,连忙转身走回大营。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要事。”他的声音渐行渐远。
赵越茫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失落地摸了下金簪。
......
朝堂之上,静谧一如既往。
高堂之人低头假寐,堂下臣子小声论政。
然而,今天这份和谐注定会被打破。
“报!”尖利的播报声穿云而过。
是战报。
众大臣一惊,纷纷转身向外。
只见一个侍卫满头大汗,跪地颤声道:“启国进犯,梁州城破!”
高堂之人猛地站起身来,头顶冠冕的流苏噼啪作响。
他顾不得这些,只是死死盯着士兵:“这般大事为何此时才报?!”
士兵按住抖动的双腿,极力保持冷静道:“大漠路遥,报信的人几乎被启国尽数诛杀,只有少数人逃了出来。”
静默片刻,安王颓然摔坐在上座。
底下的臣子们一片死寂。
片刻,有官员大胆献策:“我国十年前兵败于启国,至今仍需休养生息。”
“若是此时与启国正面交锋,恐怕要付出比十年前更大的代价。”
他犹豫道:“不若还是求和为上。”
此言一出,大批大臣附和。
武将们忍不了,
纷纷质疑道:“十年前已然俯首称臣,此事再退,已是退无可退,倒不如放手一搏。”
文武争论不休,一时拿不出个结果。
眼看上座的安王没有表态,又都沉默下来。
“大家何必如此消沉?”寂静之中,清润的男声缓缓流淌。
安王不禁坐起身来望向发声之人:“临意有何高见?”
男子弯起莹澈的双眸,淡然道:“这就要看郑大人的了。”
安王讶然:“郑卿?”
郑严胸有成竹挺着圆滚的肚子站出官员行列外。
“滑鹰弩已可量产,若持此器或可一战。”
安王沉吟片刻道:“你可有把握?”
郑严眼睛瞥向前侧的锦衣男子后垂首道:“若是能辅以久经沙场的良将,定能于梁州抵住启国大军。”
郑严话落,有一人即刻从队伍中站了出来。
他身高八尺有余,眉目紧皱,面容沧桑,气势惊人。
“臣愿领兵前往梁州击退启国。”他的声音沙哑粗粝。
安国的武将在多年与启国交战中,死的死伤的伤,留下的寥寥无几,但也的确久经沙场。
在这些人中,能有希望与启国交战而不败落者,不过两人而已。
一位是万长诺,镇国将军府这一代的掌权人。
另一位则是出声的这位男子,宣平侯左世忠。
和做事肆无忌惮的侄子不同,左世忠为人谨慎低调,作战时刚强果断,在朝内一向风评不错,只有亲眷这么一个缺陷值得指摘。
只见他他双手握拳,面容沉肃,静静等待高堂之人的回复。
左世忠站出来请战。
万长诺只是把玩着佩剑上的吊坠,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倒是左相手腕上的珠串转快了几分。
高堂之上的安王,没有在意底下的风起云涌。
他随手翻看着递交上来的战报。
没几息就有了决定。
“好,那就由宣平侯领兵出战,兵部侍郎从旁辅佐。”
他轻捻战报,又接着道:“另由左相负责粮草一事,切忌延误战机。”
三人出列领旨,点头应诺。
......
车轮碾过石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马车外尘土飞扬,马车内寂静无声。
左相提起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