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次任务

三十三楼。

穆岁下了电梯时看了一眼手表，距离测试结束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流程办的快，她也算是被推着来到任务汇报所。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员，每个人都脚步匆匆。

说是汇报所，其实整个三十三楼都负责城外工作的发布和最后的任务总结，严格来说，这一整栋楼都是负责跟城外还有第五区有关的工作。

之所以穆岁的成年测试在这里进行，是因为四区收容所的所有孩子都是作为未来的外派者被收容的，收容所就在这栋楼的隔壁。

有点像末日有些大学的附属高中，收容所源源不断地往这栋楼输入新鲜血液。同样他们也会提供一些技术和物质上的支持，还会有外派者接下一些带学生训练的工作，其实穆岁很早就见过这类工作的人员，只是她性格闷，基本上不会主动社交，连了解到的信息也多时楚恬和乔伊告知的。

他们这些小孩，成年后的当天基本上能在二到四层完成测试，拿着结果然后去十七层进行分配。如果有条件特别出众的居民，资料会被汇报到更高的管理人员那里，再由更高级别的人来决定他的归属。

穆岁也下意识放快了脚步，也许是本能下意识让她有些从众的想法，心里也莫名感到些微紧迫，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她来的时候并没有耽误时间，之前看到的男人还在等待室等候着交接。

今天似乎有些忙碌，前面还坐了不少面色凝重的人，但没有伤口太严重的伤员。过于严重的情况会直接拉到急救处，而其他轻微伤则不会占用主要资源，在交接结束后可以去医疗诊所拿药跟包扎。

她上交了自己的资料，端坐在指示处的等候室里等待着。

男人突然朝穆岁这边看过来，眼睛一眯，嗓音也是哑的。也许什么东西破坏了他的咽喉，穆岁看到他被领口挡住的脖颈隐约有一圈淤青。

“新人？”

穆岁点点头。她初来乍到，也不想给别人留下太奇怪的印象，一般来说温驯安静的形象最不容易出错，也不会引起太多人关注。

“我今天来报道。”她声音也是不急不缓的。

男人兀自笑了一下，那张冷硬的脸露出这副表情，配着疤痕反而有些怪异。

他说话时还有点漫不经心的，穆岁能看到对方喉结滚动时压抑着的嘲讽，还有些带着奇怪意义的笑，声音沉闷地落在她耳边。

“正好我要带队出下一趟任务，我会让他们把你分配给我，最近很缺人。”

“我是，穆峥。”

穆岁没什么反应，只是小声嗯了一下。她不了解这些，根本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反正新人进了任务汇报所也是听上层的安排，根本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过对方和她同姓，还刻意将自己的名字念得有些重，穆岁有些迷惑地抬头看了一眼，但是穆峥早就收回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她在大脑里飞快思考着这个名字，刚结束测试的脑子还像一团浆糊，打进脖颈的芯片也带来刺痛，可仍旧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或许根本不重要。穆岁垂下的眼睛有些冷漠的意味，她的手指扣紧了又松开，与她同窗的乔伊在紧张时经常这么做，如今学过来也仅仅是将自己变得更加不起眼。

侧面的玻璃映出她的脸。

苍白削瘦的面颊，黑得有些让人眼晕的瞳孔，一截细瘦的颈没入高领的风衣外套里。

随着穆岁手腕抬起时，她腕骨那一侧布满伤痕的皮肤也显露出来，白皙且过于清瘦，血管明显地从手背上凸起。

她的眼眶下还有着一圈青黑，看着自己有点疲惫的神情，穆岁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进入这里真的很累，她也从未和楚恬分开过如此之久。而且，这个久甚至可能是没有上限的。

“5-77116，请进入A-319房间办理入职。”

穆岁站起身朝着指示房间走去。

她起身的时候发现穆峥已经不在了，那个家伙气场强，但走起路来居然无声无息的。

周围嘈杂的声音停下了一瞬，无数视线朝她看过来。不管从什么角度，这个女孩都太苍白瘦弱了，看着也病怏怏的。

不过城外世界很平等，能力不够就只有死亡一个结局，那些人也没有将实现停留太久，除了几个心怀同情的多看了几眼。来当外派者的人各有各的难处，这儿的气氛也经常陷入沉闷。

穆岁敲了敲门，得到准许后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办公桌上的人正在仔细查看着她的资料，纸张翻阅的声音在这片安静的区域里格外刺耳。她没什么反应，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即使站在原地等了数十分钟也没有变化。

处理她的资料的是一名年轻女姓，她看着穆岁。女性五官艳丽，一头挂耳短发，套装穿得极为讲究，领口齐整，袖子也没有被压出的褶皱，似乎都被小心打理过。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