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回到法门
的现象。
但苦境先天基本上个个能文能武而且都多少懂点医术,这点殷晗暂时还没有那么深刻的认识。
她老老实实回应道:“卫学弟的毒伤也有赖那人帮忙,不然晗只能运动帮卫学弟压下身上的毒,再另寻大夫医治了。”
“他的伤重在内力过度磋磨,损伤了经脉,外伤与毒患不成问题。”
殷夫人给殷晗换药,白玉膏玉白色的膏体下,她能看见殷晗狰狞的伤口,“他与你关系不算融洽,你能不假思索就去救他,这很好,也不是很好。”
低着头的姑娘抬头疑惑看着她。
殷夫人对上这个如今站起比她还高的姑娘墨色的眼瞳,说道:“我希望你平安,而不是折在无情的江湖风雨中。救谁帮谁,作为长辈,我只希望你平安。”
“……让夫人担心了。”
“小晗,要学会重视自己,好么。”
殷晗从来吃软,她歪着头用发顶蹭蹭殷夫人胳膊,道:“晗从来珍重自己,每个地方的特色佳肴我可一个都没放,一点也没委屈自己的五脏庙。夫人看,晗都长胖了。”
殷晗择轻避重,殷夫人岂会不知?但她还是顺着殷晗岔开了话题:
“就算长了些肉,这几日也瘦下来了。跟我说说这几个月,去了哪些地方?或者交上了什么朋友吗?”
“夫人听说过阿鼻地狱岛吗?白浪沧海边,我遇见了两个岛上的人,算是交了朋友。一个叫四非凡人,个性诙谐幽默,他弟弟鬼伶仃倒是很内向,但我居然看过他写的话本……”
房内交谈声密密,夹杂着一二笑语。话从来不少的殷晗一边说着一边比划,讲到乐呵的地方逗得殷夫人笑得肩膀颤抖。
四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挑练着开心的避过其他,殷晗还是与殷夫人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长到殷末箫安排完殷晗带回来的事,驻足门外时尚听见两人笑作一团。他轻咳一声,殷夫人与殷晗抬眼过来,两双眼都笑得亮晶晶的。
后者起身行礼,语气中尤然带笑:“先生。”
殷夫人也起身,将手中的小瓮放回桌面,聊得太开心,她都忘了手上有东西了:“回来啦。”
“嗯,聊得很开心?”
“小晗讲了些她游历的趣事,听来确实生动。”殷夫人点头,目光转为忧虑,“那个孩子如何了?”
她说的是一夕间家破人亡的卫无私。
殷末箫接过殷晗递上的茶杯,语气沉缓:
“身体上的伤无碍,但是仇火焚心,让我想起以前的晏逢舒。”
晏学姐?
殷晗耳朵悄悄竖起。
她最开始与殷夫人提及地狱岛,是想试探指点她前往白浪沧海的殷夫人是否知道小姑娘母亲梁蔚很可能出自地狱岛。但殷夫人似乎只是知道阿鼻地狱岛,这让想知道更多情报的殷晗有些失望。
不过能知道些有关晏学姐的事,倒是意外之得。
“江湖风雨,总是恩怨情仇。逢舒的报复做得绝了,卫无私比她性格更倔,我怕……”
“放心,我会注意。”
与卫无私像,报复,做绝。晏学姐?
殷晗能猜到她最开始接触的学姐背后有许多故事。她在苦境过的第一个中秋,澄阳湖,桂花林,画舫上她枕着暖阳昏昏睡去前,听到了简许与晏逢舒的交流。
对于他们来说,漫漫时光中早已没有家可以回,只有教门依旧存在。
原来晏学姐的家是与卫无私一样突然失去的,而不是流逝在时光中。
而且晏学姐报复做绝了?听夫人的意思,似乎不是一般的血债血偿……那分别前晏学姐脸色难看,会与这个有关吗?
殷晗一边想着,一边与教祖夫妇吃了晚膳。天擦黑,她把四非凡人赠与的书籍留给了殷夫人,又收获了几本教祖精挑细选的杂记。
饭桌上殷末箫果不其然问及殷晗的论策进度,殷晗无比庆幸自己已经把大纲打好,不至于哑口无言思路混乱。
她理理思路,回想着自己的大纲,道:
“我想写的题材是关于讼师的,想法来源是关于我游历时,有一个人牙子,他……”
“所以你觉得那个人杀人牙子杀草率了,而且刑责过重了?教祖对你的想法怎么评价的?”
是夜,殷晗与简许蹲在凋零的荷花丛边。殷晗重复了自己的行文思路,简许递给她朵黑透的莲蓬,问道。
熟透的莲子不若鲜莲子清甜脆嫩,带着粉糯的口感。殷晗挑出莲子芯,把莲肉丢入嘴里:
“先生他……嗯……怎么说呢,他没有对我选择的主题发表赞同或者反对的言论,他只是指导了我的论文结构,与从哪些方面我可以深入阐述。”
简许倒是不惊讶,他抛起手上全部莲子,又一颗不漏的接住:
“教祖不是独断专行的人。你欲推广讼师,目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