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相男
好巧不巧啊,那个在门外阴阳怪气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阮欣欣口中“周姐姐”的现男友:林都头。
宛如泰山压顶一般而来的林都头,让阮欣欣只有干笑的份,希望他看到“无意初犯”的份上,不要计较才好。
只是这林都头长得高大健硕,五官分明出彩,奈何他眉眼上的那道疤,硬生生地把气场割裂,露出些许凶狠之相。阮欣欣点头哈腰:“林都头好!”
林都头瞅着阮欣欣,一脸的面无表情,但在阮欣欣看来,没有表情才叫可怕。
“林靖,你来了?”周语慈叫他。
那林都头就像变了脸般,怎么说呢?好像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但就是眼睛亮了,嘴角往上翘了翘。
阮欣欣立马在心里鄙夷了一番,却乖声道:“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哈。”说完整个人在林都头的凝视中,麻利地溜了。
倒是周语慈打了他一下:“吓唬人呢,无不无聊。”
林都头要抱抱:“那小子怕不是给老于头当间谍,离间咱们的?
周语慈:“以前的事你怎么还提?”
“好好好,我不提,你吃什么了......”
后面的话阮欣欣自然听不见了,可也忍不住地腹诽:就你牛,你全家都牛,周姐姐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这破相脸!
......
放衙前,那四名女学生拿着医署署正给她们的结保书,一块来补齐了手续,那些女学生齐齐给周语慈行了个大礼,周语慈赶紧扶她们,淡笑道:“希望你们披荆斩棘,过关斩将,有待一日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不忘初心。”轻轻柔柔的话语,蕴含无穷的力量。
那四名女学生又齐齐应下,看得一旁的阮欣欣心情澎湃,看向周语慈的眼神又热烈了两分,还带着点惋惜,以至于一路走回班房,都格外的亢奋激昂。
西谷官署里,连着知县县尉这些大人一块算进去的话,差不多百来号人,阮欣欣基本混了个脸熟,但人名还是模模糊糊,所以一书生模样的青年从班房那儿走过来时,阮欣欣就觉得有些奇怪,嘴快问:“兄台找谁啊?”
今日县试报名时,也有不少考生走错路的。
那人愣了愣,但见阮欣欣身上的差服,便作揖道:“我是学署的老师,今日带学生来官署报名县试,刚才不小心走岔了路,还望官爷指路为谢。”
哦,原来真是走迷路的,想她第一日刚到官署也差点......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这里是捕班,礼房在前面右拐,那里应该有人值班,你过去一问便知。”
那老师颇有礼,对阮欣欣又作了一揖才告辞,阮欣欣拱了拱手,算是回礼。待前脚刚踏进捕班班房,却听见于振坪急切的声音:“小阮,你刚才进我班房了?”声音隐隐发紧。
阮欣欣闻声有些懵,心里却突然打鼓一样的“嘭嘭嘭”,说不上紧张什么,可能是于振坪声音的异样,或是他紧绷的下颌线,无端的情绪感染,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我我......我没有啊,我刚回来,刚从礼房那边回来,我今日去帮忙县考报名来着。”
阮欣欣急于解释,却不知于振坪前一瞬的情形:他像往常那般走进班房,谁都没在;在他刚进小班房时,却敏锐地发觉:有人进来过?看似什么都没动,不是打扫卫生也不是端茶倒水,在他的书案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张纸笺,笺上写着几个字:凶手另有其人!
那一瞬,于振坪浑身骤紧,连着头皮都有些发紧,他出来第一时间见到阮欣欣,便问她是否进过他的班房。
“发生什么了老大?”阮欣欣直觉出事了,紧着凑过去看他手上的纸笺,“凶手”?“其他人”?顿了片刻,像突然想起什么,咋道:“老大,刚才确实有一人在我们班房附近,他说他迷路了。”卧槽,怎么就一点警惕、戒备心都没有呢?
“他去哪了?”于振坪一个箭步往外冲。
阮欣欣慢了半拍,边跟上边道:“说是去礼房,他说他是学署的老师。”卧槽,什么学署?西谷县官办的学署就有两所,还没算私人的;阮欣欣恨不得拍死自个,怎么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也不问问清楚,奈何跟着跑出去的阮欣欣,只看到于振坪的一个背影。
阮欣欣:“......”追还是不追?
而从另一头回来的黄大伟,看到冲出门的阮欣欣,欣喜摇手:“嗨,小星星,知道我回来到门口迎接我呐!”
阮欣欣:“......”
捕班班房后面的小茶室,阮欣欣一边快速夹出烫好的茶碗,一边往碗里倒已经泡好的茶水,顿时,水雾弥漫,茶香袅袅。
“快喝,冷了可不好喝。”阮欣欣招呼黄大伟。
黄大伟嘬了小口,一边享受微烫的茶水,一边还不忘调侃:“以前还觉得这小茶室没什么用,如今小星星来了,才发现这里面大有乾坤!”阮欣欣不仅把茶室拾掇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