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点
此处是文山县一普通客栈,两人放好行李后洗了个脸,到旁边的小饭馆叫了吃食。等菜时,阮欣欣问:刚才在路上为什么不叫醒她,白白错过了沿途的风景。
于振坪哼了哼,“你不知道自个睡得像个猪,那车夫还以为我把你迷晕了,才带上路的呢。”
“老大!”阮欣欣抗议,“你不能跟我熟了,就说话这么尖酸刻薄,一点都不客气。”以前没发现这人说话这么损的。
“那你也一点不客气,靠我肩膀上全当抱枕,哈达子流了我一身!”
有那么夸张吗?不过阮欣欣知道自己睡相不好,悻悻地瞅了瞅于振坪的肩膀处,好像是有那么点潮湿的痕迹唉。
眼瞅着上菜,阮欣欣很有眼力劲地倒茶夹菜,颇为殷勤道:“老大吃这个,文山县特色,还有这个凉拌猪耳朵,一绝。”
于振坪面无波澜,可内心早已爆开了花,她就是有这个能耐,一耍赖脸皮厚起来,遇神化神,遇佛化佛,“快吃吧,油嘴滑舌!”好像自己早尝过似的。
“好咧~!”阮欣欣欣喜开动,她可是连早饭都没吃呢。
文山县相邻西谷县,此次出差他们没带公函,到了文山县也没到官署的宿舍,看来是暗访。于振坪没细说,但阮欣欣猜测可能跟秦小玉案有关,只是为什么要到文山县,于振坪说了句:“追根究底。”
可追谁的根究谁的底,直到他们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子,见到来人,阮欣欣不知明不明白,反正一愣。
来人也是微微一愣,不过于振坪上前跟他打招呼:“对不住,这次事情不想声张,叨扰张捕快了。”
叫张捕快的汉子国字脸,浓眉厚唇,见阮欣欣是位姑娘,故而微讶,不过听于振坪介绍同是公门中人,又带着丝欣赏,便敞开了说:“唉,于捕头跟我见外了,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咱们之间还论这个吗?”
于振坪听了,握起拳头对着张捕快的肩膀虚打一拳,张捕快笑呵呵地受着,捏着拳头跟于振坪对碰了一下,两人相视拍肩。有一种惺惺相惜的知己默契在无声地流淌,阮欣欣虽不知他们之间的渊源,不过此刻她是看懂了。
听完于振坪的话,张捕快沉思了片刻,点头,“行,最快今晚,最迟明日,我定会给你带一个知情的人过来。”
于振坪拍他,“不急,明日后日都可以。”中间停了半瞬,又说:“这事先不让班里的人知道。”
张捕快点头,“嗯,我知道。”
二人又聊了几句,张捕快才匆匆离开,走之前说选个时间,请于振坪和阮欣欣吃个文山家常饭;一听吃的阮欣欣两眼铮亮,于振坪却道:“不了,以后还有机会。等结了这个案子再说。”
等张捕快走后,两人便一块回了客栈,午间小憩半个时辰,阮欣欣被叫起时头有点晕乎,不过听说张捕快带了人来,阮欣欣洗了把冷水脸,到隔壁去。
是个年轻人,作书童打扮,张捕快说:“这人叫李思,跟人吹牛说认识九念和秦小玉。”
张三李四?“跟咱三哥倒能配。”阮欣欣嘀咕,被于振坪的眼神扫到,乖乖地执笔。
而李思被张捕快半路截了来,就有些胆颤,此刻一听,人整个就软跪在地,摆着双手,“不认识,她俩我一个都不认识,连面都没见过。”说完抽起自个大耳刮子,“都怪我喝了些‘猫尿’,就吹嘘认识绝色美人,无非远在西谷县,怕也是无人求证,才......才说的大话。”
张捕快喝他:“好好说话。”
“哎哎,我不认识九念和秦小玉,但我师父认识,我跟人吹嘘的那些,都是从我师父哪儿听来的。”对面的人一身正气,张捕快又唯命是从,想来是要查人的,李思赶紧供出来说。
张捕快在于振坪的耳边低语几句,于振坪问:“那你愿不愿意叫你师父出来一趟。”
“这......”李思犹豫,为难道:“不是小的不配合,而是师父的脾气古怪,并不是什么人都见。”到后来声音越发低小。
于振坪微抿唇,“你按照咱们说的去做,不用你为难。”说完一直盯着李思,直到他点头为止。
张捕快带着李思离开,阮欣欣不禁问:“若他回去跟他师父通风报信呢?”
于振坪轻弹了弹衣袍下摆:“张捕快会旁击侧敲,他若配合便撇清嫌疑,抗拒就抓到官署里审上一审。”
阮欣欣:“这不是欺诈?!”
于振坪“啧”了声,“怎么说话的,问话也要讲究技巧,若是所有的人都坦荡磊落,那咱们得换个班名。”
可任谁都知道,一种米养百种人,人性有贪嗔痴慢疑,便有恩怨情仇杀,阮欣欣“哦”了声,看于振坪的目色中透着丝判究。
吃晚饭的时候,见阮欣欣有些厌厌的没胃口,于振坪关切地问:“东西不合口?”
阮欣欣摇头:“不是。”停了瞬间又问:“老大,我在感慨,老天爷给了我一颗怜悯众生的心,却没给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