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突然成为大家目光中心的陆叶,脸色很淡,他瞧了瞧花志毅,对堂上的大人拱了拱手,“案发前一天,孙清枫到花间找九念,因着元荣带着秦小玉逃走,且多日无音讯,七爷当时起了疑,叫我跟着孙清枫。”
说到这,孙清枫抖了抖,“你跟着我?谁可以作证?”
陆叶并未理会他,继续道:“孙清枫从花间离开,并没有直接回学署,而是绕到城西的茶楼,大约半个时辰后,才从茶楼里出来,一直走到席阳河上游。”河上游就是发现秦小玉尸体之处。
“你......你胡说。”孙清枫有点口齿不清。
这时,花志毅向堂上拱手道:“大人,一开始隐瞒不说是怕连累到身边人,如今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他说话间看了九念一眼,“孙清枫去找九念,说了些什么只有他们知道,但孙清枫拿了什么,我们却清清楚楚。”
陆叶接道:“是莺粟,孙清枫找九念买了莺粟,到席阳河上游的小船上,见的却是秦小玉。”
孙清枫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喃喃道:“我......我没有杀她。”
陆叶:“不知为何,当时元荣不在,秦小玉瘾症发作,我亲眼所见孙清枫把莺粟给了秦小玉。”
一直沉默的元荣,这时竟开口道:“我出去买吃食了;”停了半瞬,才又道:“你为何给她莺粟,她那时强断到了关键处,若是挺过去,便要好了。”言语平淡,仿佛那人还在,只惋惜做得不够好而已。
孙清枫摇头,“我......我也是可怜她,折磨成那个样子......”
“若是不断掉,连可怜都沾不上边。”离不开莺粟,人连畜生都不如。元荣痛苦地闭上眼,心道: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于振坪问:“那秦小玉是怎么死的。”目光看的却是孙清枫。
陆叶也同样看向孙清枫,事已至此,孙清枫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以为的神不知鬼不觉,竟早在别人的掌控中。
孙清枫看看四周,越想越觉出无望来,踉跄两步,瘫软倒地,呢喃道:“我也不想她死,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陆叶道:“我在外头听见里面发生争执,但隔得有些距离,听不真切,后来便见秦小玉落水,可很快又见他把人拉上来,片刻后孙清枫才匆匆忙忙地从船上下来,走了。我当时也担心元荣会回来,也没有上船查看,跟着孙清枫离开了。后来第二日,才知道秦小玉死了。”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便只有当时在船上的孙清枫知道。
孙清枫早掩面而泣,痛苦道:“我,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她......她非要跟我争扯,就......就掉水里了,我当时也慌啊,可人拉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就一口气没喘过来,就......就晕了,我......我当时乱急了,又怕元荣回来,就走了。”
“我真没想杀她,我也没有要推她下水,我只是叫她跟我走,她不肯,跟我拉扯时,不小心错用了力,谁知就掉水了呢,我也不知她会死啊。”
事情说到这儿,众人均面面相觑。
这时,去花间搜查账本的人回来,医署的周语慈翻开当年秦小玉的验尸记录,说秦小玉死于窒息,脖颈上并没有掐痕。
事情到此,渐渐水落石出,于振坪吩咐把人都带下去,请示县尉择日开堂再定罪,却又听孙清枫冷道:“当时我向九念买莺粟,却是陆叶给我的莺粟,请问大人,花志毅当真无辜吗?”
孙清枫已然目龇欲裂,指着花志毅,“若非他贪利,做了这违法的买卖,怎会引得这许多人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甚至丢了性命。”
花志毅冷笑道:“凡事讲究证据,你莫要血口喷人。”
于振坪却道:“花老板说得对,凡事要讲证据,我手中的账本,怕还要花老板解释一下。”
“还有,既然陆叶早就发现元荣和秦小玉,花老板岂有不知的道理,元荣是真要逃走,还是被你逼着逃命的呢?”
......
出了大堂,把人押至大牢后,阮欣欣的内心就一直没平静过,就如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咆哮而过。她急于找宣泄口,于振坪是万万不会有空的,张叁不合适,黄大伟此时也没空。
眼尖的她“逮”到周语慈,跑上前一把捞了人胳膊,问道:“周姐姐要放衙了吗?”
周语慈转头一笑,“是呀,你不能放?”
阮欣欣哈哈一笑,“要走的要走的,尘埃落定,绷了这么几天,谁还愿意呆在这儿啊。”
阮欣欣的坦诚直爽让人觉得可爱,周语慈被带动得也调皮起来,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小心被大人们听见,可得抓你了。”
阮欣欣咪咪一笑,忽道:“周姐姐,我知道一家好吃的菜馆,走,我请你?”
周语慈问:“只是吃饭?没其他的事?”所谓无功不受禄,无缘无故请吃饭,好像总感觉有些别扭。
阮欣欣扭着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