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
一连几日,沈迟除了吃饭喝水,就是闭目养神,没有半分焦急,像是做好了时刻上路的准备,你却担忧不已。
“皇兄,你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眼皮都不抬一下。
“担心父皇、担心母后,还有担心外面的事情啊。你是太子,现在有人要逼宫,你还这样无所谓,你配得上太子二字吗?”
你知道你这位皇兄平日里都是占着太子的位置,却不做太子该做的事。不过你都无所谓,因为父皇、母后在,他们会教导他。而现在,别人都把刀架到你们脖子上了,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不免有些怒其不争。
“那我问你,现在我们逃得出去吗?”
你看着这来回巡视的侍卫,知道连一个蚊子都别想从这地牢里飞出去。
你摇摇头。
“我们能传信给外面吗?”
你依旧摇摇头。
“现在能杀了沈其吗?”
你还是摇头。
这几天你们连沈其的面都没见着,还想杀了他,简直天方夜谭。
“既然我们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只能原地等死了呗。不过,你临死之前应该是还能见到你那小郎婿的。我就不一样了,除了父皇母后,我就没什么挂念之人了,一了百了。”
他说的话,你也无从反驳,不过就这样死了,你是心有不甘的。
“放心吧,父皇没事的,虽然父皇前几日龙体抱恙,但任可处理奏折的,休养几天应当是好得差不多了。他还没有胆大到弑父的程度,他性子要强,他不会让世人说他是弑父夺权的,他是要父皇亲自拟旨改立他为太子。他更不会对母后下手的,他不允许世人非议他。”
沈迟顿了顿,又道:“他也不会对你下手,他不仅要马超的兵权,更要马超这个人,他还要用你来要挟马超,所以你也会平安的。”
“至于我嘛……就不好说了,他心情好就留我一条贱命,心情不好,杀了喂狗。我无后,你以后要记得给我烧点纸钱。”
他无视生死的语气让你感到惊慌,你从未想到他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血浓于水,你也无法想象如果他真的被沈其杀了,你会是何等的悲伤、难过。
他摸摸你的头道:“放心吧,你会平安的。算算日子,马超也差不多该回来,你应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你不解,为何这等生死关头了,他还如此笃定你一定可以平安出去。
你不忍他独自一人赴死,正色道:“我要我们一起出去。”
“好,不过你要答应我,倘若这次,我赌输了,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论如何,你一定要活着。”
你听不懂他说的赌输了是什么意思,还是点了点头。
沈迟没说错,没过多久,你就被沈其叫来的人带走了。
你双手被捆道背后,押到了太和殿门口,沈其站在大殿门前,冷脸睥睨着层层台阶下的侍卫。而你,被迫站到他身旁,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天色愈晚,两排侍卫燃起了火把,将正门到大殿的路照得亮堂堂的。
你们站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有人来了,那人身穿一身藏蓝色的长袍,云纹玉冠将头发挽得整整齐齐。二尺长的银色细剑在大理石上磨出呲呲响声,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鲜血。
他手拖长剑,沉着脸,从正门缓缓走到台阶前,从容不迫地抬头正视沈其。
沈其笑道:“神威将军,别来无恙。”
你眼泪汪汪地看向马超,满腹委屈却说不出口。
四目相对后,他对着你轻轻一笑。
马超看向沈其说:“马某不是弯弯绕绕之人,安王有话明说。”
“本王就喜欢小将军这样的直肠子。小将军是个聪明人,应当知晓,本王所看重的,自然是你手上的兵虎符。”
沈其一直笑吟吟的,做足了样子。
“兵虎符可调动马家军、云家军、御林军、黑羽卫,涉及人数高达十万,乃重中之重,是圣上交予臣保管,岂能随意交给别人。”
沈其闻此言,示意侍卫将长剑架于你脖子上,看了一眼你,然后对马超说:“小将军不会不明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吧,美人、兵权你当然只能选其一了。”
“兵虎符从来就不属于我,我更没有权力将它交给谁。”
沈其懒得和马超玩这些文字游戏,直截了当道:“我不管兵虎符从何而来,我只知道现在在你手里,你不交给我,你这小娘子,性命堪忧。”
见马超不说话,沈其又道:“兵虎符本就是我沈家的东西,你将东西给我,我将小妹还给你,谁也亏不着。小将军,可要考虑好了,为了一个与你无关的东西,白白错失良人,可不值当。”
你此刻不害怕马超为了保兵虎符而不保你,因为你相信他一定有法子能化险为夷,愤愤地看向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