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龙倾离
白犬没有阻拦浮生,看来此次也只能默许浮生求真救小蛇了。可自己又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巫神的归来呢?
真似笑非笑的看了白犬一眼,知道他是开不了口却也默认了浮生的做法。于是欣然的接过了浮生手中的小蛇。
“这… …”这哪里是浮生口中的小蛇,这明明就是,“银龙倾离!”
“倾离?”白犬万万没能想到,这小蛇居然是东海海君的小儿子倾离。“你可当真?”
“当真!”真一边肯定的回答着,一边探出右手在银龙小小的身体上反复查验着,“万年前东海海君来灵山拜会过巫神一次,当时身后就跟着才修成半人半龙的银龙倾离,我是见过那么一回的。”
银龙倾离,白犬是只闻其明不识其人。毕竟是东海海君的小儿子,说起来跟白犬也是五服以外的族人。
东海海君渝孤,是天帝在人族时的众多子嗣中较为出色的一个,修仙万年一朝飞升。因为当年与天帝在人族时治水有功,也封了个品阶颇高的龙王来当,封地就在东海。但因为功绩显著,渝孤就一直留在九重天之上为天帝分忧,从未到过封地。
但就在几万年前,一位半人半仙的女孩来到东海游玩,不知为何溺死在了东海之中。其实东海那么大,每年在海里出事的人数不胜数,但偏偏这个女孩却是天族重臣挚炎的后代。挚炎觉得事有蹊跷,女孩生为半人半仙是不可能轻易溺死在海中的,其中定有乾坤,于是就参了渝孤一个不治之罪。天帝也念在挚炎毕竟是与自己一同经历穹天之战的重臣,对天族有极高的地位,便忍痛将渝孤从九重天罚下了东海,从此在东海当一个小小的海君。之前渝孤的职责也一分为四,分别分给了东西南北四海的海君。现在的东海海君渝孤,只负责布东部之雨,也再没了上九重天的可能。
而这银龙倾离,也是东海海君被罚下九重天后才诞下的龙子,故白犬也未曾见过。
这些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听得浮生头疼,浮生可不关心这小蛇的身份,“仙子,请问这小蛇能救活吗?”
此刻的真已经勘验完倾离这一身的伤,眉头紧锁着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回答,“你二人先随我回竹楼,我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再用巫术为他诊治诊治。”
白犬见真此刻的表情,已经完全没有了初初见面时的戏虐。他虽不喜欢真的性情,但也是知道十巫的医德。这样重的伤,真不可能不重视。于是白犬也放下了成见,随真一起回到了那个他曾经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一回到竹楼,真就将倾离带到了内屋,留白犬二人自行休息。
白犬是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过了三万年,这竹楼可一点也没变。白犬熟悉的招呼着浮生坐着,顺便给她沏了壶茶。
可这些在白犬眼中再随意不过的举动,却让浮生心里十分别扭。在浮生看来,白犬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就好像自己也该是白犬唯一的亲人一样。可他对真鄙夷的眼神,对这里所有陈设的信手拈来,都让浮生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却像是个外人一般,和这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浮生不知道为何心里会酸酸的,难道真的是怕真会将舅舅抢走吗?可明明自己才是舅舅的亲人呀!那真最多,最多就算是个白犬的恩人。根本就不亲!
浮生一面心不在焉的喝着茶水,一面努力安慰着自己。希望这真能快点医治好小蛇,快点告诉白犬恢复仙身的方法,那他们也能早点下山。
二人在屋里坐了半晌,终于等到真走出了内屋。
白犬起身走到真的面前,见她面色较之前有了好转,想必倾离已无大碍了,“如何?”
真轻轻放下挽起的袖子,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慢慢走到桌边为自己倒满一杯茶水,一口吐下。歇了半刻才缓缓的开口,“已经醒了。”
“太好了!”浮生似乎得偿所愿,开心了起来。
“别高兴得太早。”真的语气平和,但言辞中却带着些许的疲惫,完全没有了她刚见到白犬时候的开心,“我只能暂时保住他的性命,想要他完全恢复,我这里还差一味药。”
白犬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巫真,十巫之一,是三界五族中排得上名号的巫医。再加上这灵山上下数万种的仙族灵药,就连九重天上的仙家都时常会来求取。如果这样都不能将倾离完全治愈,那缺失的这一味药必定也非常之难得,“何药?”
真还是叹了口气:“人皇的紫气。”
浮生挠了挠头,完全没明白真的话,“是草药还是何物?”
“是人。”白犬悠悠的说着,语气中却又带着不甘,“那他又是被何物所伤?”
“不如你们亲自问他吧。”真说着,将二人带到了内屋的门前,轻轻掀起门帘,将二人让了进去。
浮生跟在白犬身后慢慢走了进去。内屋依旧是简简单单的样式,满墙挂着的草药就是这间屋子最好的装饰,浓浓的药香就是这间屋特有的熏香。浮生从白犬身后探出头来,瞪大了双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