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酒

少年伸出手指比了个四的手势。

“给我尝尝，”我低低地说了声。

“只能一点点喔，女孩子不能喝太多的酒呢，” 他起身认真地看着我，但一接触到女孩的眼神就马上慌了，那里蒙上一层莹莹的水雾，但她不吭声，甚至一点哭腔也没发出来。

“你怎么了？”他很快败下阵来，“想喝多少喝多少，随便喝。”

“眼睛有点干而已。”

我哑嗓解释，同时又接过递来的酒瓶，顿了顿泄愤似地直接就着瓶口喝下去。

入口并不是想象中的辛辣味，而是一种清爽酸甜混着果香的酒味，像极了夏天的味道。

“为什么有股酸橘味？”

“这是橘子酒呀，之前不是说过要给你尝吗？”他随后又摇摇头，“不过它是甜的，不会特别酸。”

“我以为你拿的是我父亲的雪莉酒。”我又仰头喝了一小口。

“雪莉酒好喝吗？”他反问我，像喝醉一样傻傻地笑起来，“我只喜欢喝橘子酒，还有我还喜欢橘子糖、橘子干、橘子派 ……”

“别说橘子了。”

他每说一个橘子，我就喝了一小口手里的橘子酒，很快天半瓶已经见底了，心里那种郁闷感终于消减了不少。

可我好像喝醉了，脑袋晕晕乎乎的，看天上的月亮都有两个。

不对，是三个。

面前这个男孩，他是世间上第三个月亮，是我的心心念念，是我的可触不可及。

“诶，你怎么了？”

布雷斯很快反应过来，接住差点头往地上撞的女孩。

“为什么会有人喝半瓶橘子酒就会醉啊？”

他小声抱怨，将女孩的头枕在自己腿上，这时他看到女孩眼角有一颗晶莹的泪珠。

“为什么会有人喝了半瓶橘子酒还会不开心啊？”

少年更郁闷了。

在这天晚上，他们在院子里坐到天亮。珀尔喝醉酒不省人事，布雷斯撑到半夜就困得睡过去了，他们没有看见流星，没有许上愿望，预学家日报是骗人的。可依旧很开心，因为这是和想一起分享的人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