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一夜
有封临在乌江坐镇,悸云便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至少晏希的安危是不用担心了。这样一来悸云行事,也不必如此束手束脚。
悸云找了个掩蔽的高大树木做掩护,斜倚在枝干上,视线正好可以没有遮挡地望向饭饱茶楼。
也不知老五这几日是干什么去了,已经好几日没来饭饱茶楼上工。
所幸悸云留了一手。她顺着银屑粉的痕迹,一路寻到了一条狭窄的长巷之中。银屑粉末至此便戛然而止。
悸云开始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条长巷。
长巷身处闹市深处,从闹市入口进来,约莫分别往左右各拐了十几次。且越往里深入,道路便越发狭窄,人烟也越发稀少。长巷的宽度仅仅只能容下两人并排行走,一侧是十几米高的山墙,一侧则是民居的背面。若在此处发生打斗,纵是武艺再高强的人,也难以施展。
悸云不免机警起来,右手轻轻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银屑粉断处正好是一处巷道的拐点。此处有一扇青绿色的宅门,约四尺高。以悸云的身形,需要躬身而过,而以老五的身形,却可以恰好来去自如。
这宅门虽小,围墙却极为高耸,两者形成极不和谐的比例。而此宅又四周环壁,犹如铁桶,让人难以看清门内的究竟。
想必此处就是老五的容身之所了。
悸云环顾四周,发现距离此宅的斜对角处的阁楼上有一扇正开启的窗扇,便使用轻功瞪了上去,以便守株待兔。
阁楼上是一间早已荒废的民居,里面遍结着蛛丝。悸云侧着身子,斜睨着楼下巷道里的动静。
不一会儿,巷道里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悸云担心那人发现自己,便将身子隐藏得更深。
那人身材高大,肩膀宽阔,似是个年轻的成年男性。这在乌江镇倒是少见的。
悸云一时觉得自己在何处见过,但黑衣人将脸部裹得严严实实,悸云无法判定。
只见那人敲门时三轻五重,似乎是什么约定的暗号。不一会儿,门内便有了动静。
此处果然是老五的栖身之地。
只见老五速速将黑衣人请了进去,并伸出头向外左右巡视,看是否有人跟踪。而后,才小心翼翼地关闭宅门。
这老五的住宅实在犹如铁桶一般,悸云即便身在高处,也无法看清里面的动静。
她不愿过早的打草惊蛇,只好留在原地等待。
黑衣人并未久留,不一会儿便从老五的宅子里走了出来。
悸云看的出来,此人应该很有权势,只因老五对他的态度极度恭维。
此时,巷子里突然起了一阵妖风,不少枯黄的落叶被风吹到巷子里,顺带还裹挟了不少的尘沙。
黑衣人的面罩被掀开了一角,他左下颌处一块浅红色的胎记便暴露无遗地显现出来。
拥有那样独特胎记的人,恰好也是悸云的“老熟人”。
正是乌江镇首首富之子,乌年。
也不知乌年来此处找老五是何目的,但见乌年这幅鬼鬼祟祟的打扮,想必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若悸云猜得不错,恐怕乌家与这乌江铜矿案,亦是脱不了干系。
老五将乌年恭恭敬敬的送走之后,又重新缩回了屋内。
悸云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老五是乌江镇与渔村的联络人,不该一反常态,闭不出户这么些天才是。
莫非,老五已经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见老五半天都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悸云有些按捺不住。她在废旧的阁楼里找了块黑色的布料,学着乌年的样子将自己装扮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虽说悸云的身形与乌年的仍有较大差距,但就着夜色,也能浑水摸鱼。
悸云准备好后,便纵身跳入巷道之中。学着乌年的样子,三轻五重地敲着老五的宅门。
里面果然很快便有了回应。
“公子,快进来。”
老五果然将悸云错认成了乌年,将她请了进去。
只见玄关处是一块六尺见方的小庭院,因四周的侧墙过于高耸,颇有坐井观天之势。
说是院落,倒不如说是能见天日的“地牢”更为贴切。
院落里只有一进一出两扇门,若是老五有意将人困在此处,恐怕的确是令人插翅难飞。
“不知公子这么晚到访是有何事?莫非城中又出了什么变故?”
只见老五躬身低下头,并没有看悸云。
悸云怕自己的声线暴露,不做回答。只是抬手指了指院子里的另一扇门。
“公子请进,公子请进。”
老五显然是尚未发现其中的古怪,将悸云请进了屋里。
悸云迅速地打量着这间小屋,屋内是一处寻常的民宅,面积并不算大,仅仅容纳一张单人小床和一张餐桌,还有一些零散的私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