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伴出游
近日悸云总是心绪不宁,生怕赵鹤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虽说晏府一如既往地风平浪静,但谁也不知这是否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赵鹤的婚事由晏希一手操持。因此晏希近日里总是忙里忙外。她深知悸云与丫丫之间的嫌隙,并未安排悸云相帮。
晏希终究是为悸云多考虑的。婚事本就操心,一来她不愿悸云被扯进这些琐碎事务中,二来即便悸云并不会诸多抱怨,可毕竟是嫌恶之人的婚事,她心中多少会有些不痛快。
晏希宁愿初始时便为她免去这些烦恼。
况且从小到大,悸云被她惯得对这些内务之事一窍不通,成日里只知读书习武,倒也未必能帮上多大的忙。
此时悸云独自坐在院内,手中正翻着一本琴谱。
自打那日与矿洞中得见延伯留下的出口暗号后,她对那些图形文字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况且经由延家一事启蒙之后,她再钻研琴谱时便逐渐有了章法。渐渐地,她也能看懂一些诸如“出”、“入”、“转”、“离”、“乾”、“坤”等简单的符号标记。
虽没有什么实在的用处,但钻研起来也需花费一些心思,遂而产生无穷的乐趣,倒是能免去一番胡思乱想。
毕竟自打撞见赵江二人的深夜交谈后,那日的场景便时时浮现,常叫悸云心烦意乱。
如今整个晏府上下,最为懂得赵鹤心中所想之人,恐怕就是悸云了。
“江夜南枝细细垂,柳梢月下人双对”。
分明是句情诗。
可惜爱而不得,方为世间常态。
依悸云之见,江枝对赵鹤并无除兄弟之情之外的情分。
也正因如此,才令赵鹤内心更加煎熬。他是赵管家独子,将来要继承赵管家的衣钵,身上更是背着传宗接代、延绵子嗣的重任。如此悖逆亲长的想法,本就不为赵家所容。又是郎有情妾无意的单相思,怎不叫他深受断肠之苦。
恐怕赵鹤是一万个说不得,想不得,念不得。
但他又偏生是个偏激之人,悸云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然而这些天,赵鹤却乖巧得紧,躲在房中几乎闭门不出。
游游索索间,已到用午膳之际,却还不见晏希的身影。今日诸事繁多,悸云与晏希的见面亦是少了。
“悸云,你瞧见晏希没?”窈玉推开门,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自打住进晏府来的这些时日,窈玉的作息便越发的过分。真不知等到博园再度开学之日,她要如何适应。
“她还没回来,找她有事?”悸云将琴谱盖在桌上,站了起来。
“也没什么事,就是前几日我俩约了出门游玩,也不知她是否将这事给忘了。”
悸云瞧瞧天色,风轻云淡晴空万里,的确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要不你陪我去?”窈玉似也被这晴朗的天色吸引。
悸云思索了片刻。
窈玉来者是客,而晏希忙于内事无暇顾及,留她一人憋在府中着实不是待客之道。晏希就待在自家府上,应也没有什么安危之忧。
悸云独独放心不下的,是赵鹤。
可思来想去,那赵鹤安静了这么些时日,总不至于这么凑巧就要今天出门吧。
“行。”悸云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待窈玉梳洗过后,二人便去向晏希辞行。晏希此时正忙的焦头烂额,压根没有闲工夫为她俩操心,敷衍式地连连点头后便允了二人出门去。
窈玉是个极为讲究的人,衣着服饰都紧随丰朝最为时兴的款式。她自小出生在皇城,皇城本就是潮流兴起之所,而她吃穿用度,又样样不落人后。许多新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未传到江南,她便早已拥有多时。
于她而言,称江南人一句“乡下人”也不为过。
偏她不是个生性低调的人,有了什么好东西巴不得立马穿戴在身上上街炫耀一番。因此走在江南城的街上,她回回都是那个令人瞩目的人。
往日晏希同窈玉一道时,差距还没有那么明显。毕竟晏希是晏家的大小姐,吃穿用度自是不差的。
可如今,悸云一身素色衣裳与窈玉站在一道,着实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兴许是悸云衬得窈玉更加出众,今日悸云与窈玉同行,收来的目光礼更甚于往日之最。
但窈玉倒像是习以为常是的。她从小到大在皇城时便是众人的焦点,自然没有任何不适应的地方。
可悸云向来是个内敛之人,不喜受人注目。这样多的目光聚拢过来,多少让她有些不自在。
“悸云,你来看看这个。”窈玉不知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直呼悸云过来相看。
悸云见她不知从何处寻得一本小册子。册子精致华美,色彩鲜艳,倒像是什么商家的宣传册。
“向来听说江南的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