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东宫
物,岂有按兵不动的道理?
一时间,刀剑出销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们就算全部一起上,也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此人,就交给我来对付。”晏希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影子说道。
可影子们却还心有不甘,不愿就此听令。这群影子中,比晏希的武功更胜一筹者,确也大有人在。
“我说的话,没听见是吗?”晏希见影子们并没有退意,心中颇有些恼怒,“若出了任何差错,我自会向殿下请罪。”
如今的晏希正是太子跟前的红人,这群影子虽对她多有不服,可都不敢因此惹怒阴晴不定的太子,便也只好将手中已然抽出的剑身,重新送入剑鞘之中。
“还不快滚!”晏希又大声喝令了一句。
原本占满整个庭院的影子,顷刻间便消失无踪。
来无影,去无踪。
不愧影子之名。
“晏希,你就不好奇你被太子接入东宫之前的事吗?”悸云见四下无人,苦言相劝道。
“太子殿下给予我新生,赐予我身份,于我有恩。以往的事,不记得也罢。”晏希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即便你都不记得了,你也该有作为大丰子民的良知。太子做的那些事,究竟有多荒唐。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谋害忠良,横征暴敛,桩桩件件,哪里还有作为一名储君的担当。你这是在助纣为虐!”悸云痛心疾首。
“悸云姑娘,你我各为其主,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口口声声为国为民,说得冠冕堂皇,却也不过是因为站在了七皇子那边。照样不过是个权谋之下的可怜棋子。”晏希冷若冰霜,不为所动。
最伤人的话,皆是由至亲之人口中说出。
悸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晏希心中,竟也成了一个为名为利,不择手段之人。
从前,他们是如何地心有灵犀,两心相知,如同一人。
“晏希,我真的不认识你了。”此话从悸云的口中吐出,该是何等得绝望痛心。
“废话少说,接招吧!”晏希大呵一声,举剑朝悸云刺去。
可无论晏希如何苛待于她,如何说些令她难堪的话,悸云还是忍不下心对晏希动手。
晏希可以对她不仁,她却无法对晏希不义。
也许这就是太子将晏希养在身边的真正缘由。
他太懂得算计人心。
有时候输赢并不只在武功的高低,更是人心的较量。
用晏希来对付悸云,即便悸云武功如何高强,也注定是个败局。
因为悸云,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伤害身边的人。
可面对晏希的处处杀招,始终强忍着不出手的悸云,只能被击得节节连退。
二人的身影在东宫的屋檐之上胡乱飞窜。
在晏希的指令之下,东宫的影子竟真的安安分分地守在暗处,没有一人对晏希施以援手。
眼看着,悸云就要被晏希逼至死角。
悸云向后看了一眼,此时的她已被逼至一处山脚之下,再也没有退路了。
而那山脚之下,紧闭着一扇约莫四五人高的大门,从那门进去,也不知是何方天地。
悸云寻了个机会,落在了大门跟前的一块空地上。
晏希紧追不舍,也稳稳落地:“悸云姑娘,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悸云再次回头,暗自估算自己与大门之间的距离。而后,便默默地退后了几步。
“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我始终不对你动手吗?不管是你刺杀赢衣那次,还是今日。”悸云试图拖延时间。
晏希似乎有所触动,眼神微微怔然,连眼中的杀意似乎也渐弱了一些。
悸云见状,甚至又像身后的大门处挪动了几步。
“不过是你的计策罢了。别以为我会就此心软。”晏希原本软下来的眼神,又骤然凶狠了几分。
“难怪人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道你在太子身边度过了这些时日之后,就再也不相信世间的真心了吗?”悸云追问道。
“真心?”晏希冷笑一声,仿佛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值一文。”
“终有一日,我会让你相信。什么是真正的情义。”
说话间,悸云用右手顿时升起了一股白色的气流,并直冲晏希而去。为的,是蒙蔽晏希的视线,为自己争取甩开晏希的时间。
而后,便迅速退至大门处,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将大门震开,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