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阿拂发疯了吗?
她不玩了!!!
俗话说得好,一个有勇气的人如果思想走了极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巧了不是,拂央恰恰就是这么一个又有勇气思想还走了极端的人。
拂央藏在云夙背后,悄悄咪咪摸出一把大师姐送给她削苹果的小刀,对准左心口,下刀!
没错,拂央决定死遁。
然而下一秒,宝珠发出一阵金光,小刀瞬间被弹飞了十几米,在摇摇欲坠的墙皮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当啷。
宝珠笑得很开心:“宿主宿主!恭喜你!你触发了防死遁系统,以后不会因为操作失误不小心弄死自己啦!”
拂央哭得很伤心。
特别特别的,伤心。
云夙愕然回头,望着她委屈的脸庞,清冷声线里蕴着担忧:“阿拂?”
拂央缓缓抬眼,正对上那张温文尔雅的脸。这么近的距离,温和到像开了柔光滤镜的五官情意绵绵,拂央几乎能看清他脸上的毛孔——喔,没有毛孔,这该死的天生丽质。
她似乎明白云夙为什么喜欢云霖花了。他们很像。温柔淡雅,洁白无瑕,花期极长,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因为汁液有剧毒。
云夙弯腰,拾起那把已经用到生锈发钝的小刀,哽了一瞬。
他默默收进袖口,语气怜惜:“阿拂,你可是想去?”
云夙看她脸色发白,似乎生怕她一抽一抽的就晕厥过去了,翻手吸来一张木凳,扶她坐下。拂央也不客气,翘起二郎腿,气若游丝:“去……哪?”
“仙尊的师徒关系还真是……融洽啊,”穿着黛色长袍的白发老者略微抽搐了一下,“阿拂姑娘,老身此番前来,是邀请姑娘与越小姐参加仙门拍卖的,本届由铸剑山庄主办。”
拂央更悲伤了:“喔,那去不了。”
使者默了默:“此话怎讲?”
拂央拎起缝了七个补丁的粗麻裤衩子,以及脚后跟磨出一个坡的布鞋:“没钱。”
使者:“……”
他看了看拂央屁股下的朽木凳子,想到了铸剑山庄里养鸡用的都是黄金栅栏。你别说,沉溪谷还真是……穷酸。
使者揩了揩额角的汗珠,耐心诱导:“这一点,还请姑娘放心。本次拍卖的资金是由一位仙尊的故人提供……”
使者拉长了尾音,余光悠悠,似乎在等人接话。
拂央和云夙齐刷刷盯着他:“?”
这小破沉溪谷,怎么连个捧哏的都没有!使者自讨没趣,撇撇嘴:“好吧,是越大人。”
当今人界,齐王称帝,越桓为相。而越桓膝下一双儿女,长子越荣,二女越蘅。世人通常称老的为越相,小的那个礼部侍郎称为越大人。而这次拍卖会的赞助商,就是越蘅的亲哥哥越荣。
使者继续说:“越大人久日未见小妹,甚是想念。出于对沉溪谷资金状况的鄙……呃,考虑,本次二位拍卖所需的资金,全部由越大人提供。”
拂央摩挲着下巴。
听起来似乎是件好事,但她却渐渐从使者的话中听出了阴谋的味道。
这次仙门拍卖由铸剑山庄和越荣联合举办,越荣邀请越蘅还能理解,那另一位为何是她而不是云夙?
除非……
是少宗主的意思。
果不其然,使者捋了捋长髯,讳莫如深:“我们少宗主本想请仙尊一聚,但知晓您久居谷中不染尘世,便想着择日上门拜访。越小姐独自一人诸多不便,少宗主想的周到,听闻仙尊还有一爱徒,同是姑娘家,有个伴儿。”
拂央脑子里渐渐有些苗头了。
看来,原文的基本设定还没有变——每一个渣贱男主对女主都是别有所求的,有人要她样貌有人要她身份,有人要她元神有人要她血肉。
云夙是这样,少宗主也是这样。
等一下!
拂央又一次福至心灵!
既然她自杀不成,那让这些本身就别有所图的男主动手杀了她不就好了?!
这些男主并不爱她,拂央只是他们通天梯上的一块垫脚石、捅向仇人心脏的一把刀、达成目的的必需品。
既然如此,拂央可以主动送死啊!
她作为一个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铁人三项顶级选手,累计跟甲方和HR大战八百回,让她当个唯唯诺诺小娇妻她学不来,但要是让她发疯犯贱热脸贴人冷巴掌,那就是她的老本行了。
穿书哪有不疯的,彻底疯狂!
拂央从凳子上蹦起来:“我去!”
大殿的空气静了一瞬。
云夙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拂央,为师觉得——”
“你觉得没用,要我觉得,”拂央抓起他的手,横在自己脖子前,“唉,我这样的孽徒要来有何用,要不师父你把我了结了吧!”
铸剑山庄的使者一听,眉头抽搐了一下,脚底抹油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