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阿拂发疯了吗?
,似乎觉得这间大殿即将会出现一些血光之灾。
然而,拂央很平静,云夙更平静。
云夙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择了一颗又红又亮的果子放进她手心,轻言细语:“阿拂,我知道你心中有怨。”
拂央:“?”
“你需知晓,这天下万事万物都是有命数的。”
拂央:“……”
“为师未曾认为你是孽徒,从前也绝非刻意冷落,更不会对你动手。”
拂央:“。”
不是?
为什么堂堂魔尊情绪能这么稳定啊?这是佛吧这?
拂央啃了一口的半个果子僵在嘴边,像看精神病一样盯着云夙。她深吸一口气,用比较委婉的方式刺激着:“师父,我可是要溜出去玩喔?说不定玩着玩着就跑丢了喔?不会再回来了喔?”
云夙沉吟了片刻。
然后转头,露出忧郁的侧颜:“是为师从前错了。若你当真想走,便走吧。”
说罢,云夙长袖轻甩,留给她一个孤单且落寞的背影。
……
…………
你在干什么!!!
云夙你清醒一点啊!!!
她可是你珍贵的药引子啊,你现在杀了她保存着不是正好一劳永逸吗!!!
真的有病吧你!!!
拂央回到她的迷你小厢房时,正巧撞上了刚修习回来的越蘅。
越蘅惊了惊:“你怎么回来了?”
拂央:“……”
果然是你故意把我调出去的!
拂央什么话也没说,越蘅却恍然大悟,摸摸她的脑袋:“央央,莫怪我们。”
拂央:“?”
大师姐,真没想到除了符箓之外你连读心术都会啊。
“其实师父早已传话于我,说今日天有异象,叫我将你遣出沉溪,再设计困住你。没想到你这般聪慧,竟还是回来了。”
大师姐还真是……心思歹毒啊。
连伙同凡人把她丢下井困起来这种事情都想得出来!
“央央,今日你没出什么意外吧?”越蘅拉着她左看右看,“我也不知师父何意,但总归是为你好。就连修行之事也是,幼时师父曾与我说过,他不肯教你只因你根骨异于常人,过早修行恐怕走火入魔。”
可去他上神的吧!
伤仲永听说过没,天资再好你不培养也是泯然众人矣,哪有十六周岁了还放养的啊!
再说了,云夙就是个魔,还怕她走火入什么魔?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唉,越蘅还是太单纯了。
拂央叹了口气:“大师姐,你的好好师父让我们收拾东西,明天出发去仙门拍卖会,你哥赞助的。”
“……你不早说?!出远门要带很多东西的啊!”
拂央:“。”
刚才一直是你在说啊大师姐!!!
-
第二天清晨,拂央站在沉溪青藤蔓延的谷口,紧了紧身上的包袱。
晨曦已悄然破云。微光缱绻,黎明慵闲,碧草连天,蝉鸣清浅。凉风吹拂着青藤摇曳,扬起她雪青的衣袂,她终于穿上了大师姐缝的新衣。
沉溪谷实在是个好地方,生养在这里的人鲜少想过出谷。他说京城斑斓色,她说青洲浮云影,可沉溪谷之人却不曾向往。
可是拂央必须离开。
她要走出沉溪,去作更大的死。
这里再好,也不是她的家。
忽然,她猛的望向越蘅,越蘅的眼底流露出一种壮士踏上征途前的决绝,但她的嘴角却有抑制不住的诡异的笑意。
“……大师姐。”
“你说。”
“我们是去拍卖会,”拂央一把拉开她满满当当就连百宝囊都快塞不下的行李,“你带着锅碗瓢盆干什么啊!!”
越蘅吐舌,企图萌混过关:“哎呀,这种仙门大会我去过很多次,全都是辟谷吸日精月华的,你吃不惯。”
“是你想吃吧!这么多东西坐飞剑会坠剑的!”
“知道了知道了,拿点出来就是了。”
越蘅委屈巴巴,从百宝囊里掏出了铁质锅碗瓢盆、一套桌椅、八瓶调味料、一袋辣椒面……
“喏,都拿出来了……”越蘅拎着几乎空空如也的百宝囊,却发现拂央在旁边的园子里忙活,“拂央?”
拂央从一地苞谷里抬头,左手一只公鸡右手一只母鸡:“既然有空间了,那大师姐你要带两只鸡走吗?我想吃烤鸡腿。”
越蘅:“……”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越蘅板着一张脸把两只鸡扔进了百宝囊,顺便抓了几把辣椒面,烤鸡没有辣椒那还叫烤鸡吗。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