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难受

乞巧节，顾名思义是一个向七姐祈求心灵手巧的日子。四人结伴而行。

沈蔚然一如往昔，很是活跃，市里却不及往日热闹，稍显冷清。

“奇怪，今日冷清了。”他蹙眉，计划不变。

陈鑫雅不关注这些问题，她不断点头嘴上“嗯嗯嗯”地敷衍着，脑海完全是可以与沈星独处的场面。

他没有什么长远的计划，使用的是最简单直接的借口，“阿星，我与文刀兄有事要办，你好好陪着雅娘。”

他眨眨眼，悄悄示意陈鑫雅，说完他拉住大司马快速从有情人眼前消失。

“呼……”沈蔚然松开手，插手弯腰喘着气，方才他怕阿星反应过来跑得快了些。

“文刀兄如何？”没有听到大司马声音的少年侧头问。

“无碍。”负重行军几百几十里都不在话下的人，从心地调了自己的呼吸，让其不那么平稳。

整体便呈现一种怕麻烦他人而自己强行忍受不适的善解人意，给少年唬得一愣一愣。

“无需掩饰，我都懂。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少年人总是有无限的精力。他踮起脚尖拍拍男人的肩膀，有模有样地安慰。

他今日还有别的计划，便是要给他新的挚友送上一份厚礼。沈蔚然可是得意，他自制的竹简中又多一名特别的友人，直奔目的。

大司马亦步亦趋，暗器从袖中飞出，那人躲闪不及，被直击要害。

何处响起一声闷哼，打草惊蛇的结果只能是被蛇咬死。

几支同时暗器下去，藏在阴影处的虫子被悉数除尽。他手指微微一动，使唤下属收拾好残局，不要惊扰到不该惊扰的人。

轻描淡写处理杀手的人时不时分心回答着沈蔚然的问题。

“文刀兄文质彬彬，一身气质亭亭如莲，君子如玉便是汝者。我与文刀兄朝夕相处之间，受汝高风亮节之举触动，对汝是顶礼膜拜，此物乃我微小之心意，还望汝能接受。”

沈蔚然例行自己结交的过程，在遇上他认为志同道合之人时先以攻心为上，打破一点戒备后谈心送礼双箭齐发。

他面前的朱红色匣子中是一条兽首几何纹玉带钩，是他的宝贵藏品，将其赠予朝廷官员再合适不过。

耐着不舍，心知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吹捧着认定友人莫须有的至纯至善品格，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大司马垂眸，他依然记得少年最初挟恩图报的直白，自是如他所愿对其知恩图报。于是早时便决定要将他的小恩人带回将军府中圈养起来，让其一生享尽荣华富贵。

他不亏待沈父沈母，自会给予相应的报酬。

少年依赖地看着他，眼中充满着期盼。

他似乎无法拒绝或是舍不得少年失望，一分喜悦被他扩大出十分，累煞他也。

“有蔚弟此言，某此生无憾。”并非看不出少年措辞行动的异样，心中是他便足以。

沈蔚然见着大司马的一言一行，喜怒形于色，笑意浮上脸颊，暗自对自己赞赏。

此事告终，今夜无事可做了。

二人往回走，与另外二人汇合。

蝗灾对百姓影响之深远，便是一岁难解的宵禁也无法祛除，更多人选择在家中平淡地渡过这意义非凡的一日。

沈蔚然感慨道:“若我是贫苦之人，要抓住此机供应更多的小物供人选择，如此人皆有所得。”

大司马了了几句，少年聪慧一点即通。

“我明白了，众人苦于生计无力再做其他营生。”

四处张灯结彩，蝗虫过后首要节日为人们生活添一份希望，惊恐疲惫被节日欢庆的氛围消去。

这一刻无论是常年埋头于黄土中的贫民百姓还是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她们都沉浸在同一种情感中。

除了常规生活用具，市里增有乞巧特色活动，乞巧楼上占满了祈愿的女郎们，她们肆意欢笑。

他们穿过人流，所见摊贩肉眼可见地减少。沈蔚然抱着收获的零嘴点点头，摇头晃脑之举将其心中跃然一展无遗，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毫无察觉。

这使得大司马对纠缠不休的虫子愈发厌恶，是的，他们被跟踪了。

这一批黑衣人不如上一波顾虑重重，察觉行踪被人发现，他们出手果断。

约有十几二十人，他们环绕一起困二人于内。乍然被人围攻，锋利的刀口直冲沈蔚然心口，差点被一刀毙命。

幸得大司马回身揽住少年，一脚踢中来人手腕，趁其反应之时旋身躲避密集的刀口，一跃重重踹开一人。

夺得两把武器，一把予沈蔚然于防身，一把杀器凛冽收割人命。

“莫要伤到自己。”

大司马从不将希望寄予他人身上，他速度极快身形一闪利落解决一人。同时又要护着身后的人，以守为攻，仍然不可避免受到攻击，身上的伤痕逐渐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