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皇帝
,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查到想要的消息,即便是谁家的狗儿在哪撒了尿。
言福深感佩服,毕竟能在皇帝老子的眼皮底下折腾出个和东厂锦衣卫差不多的功能的组织!且仅属于自己,实在是……令她心惊又惋惜!
据悉,各组织领军人物皆是单方面与原身保持联络,誓死效忠,
但言福用不了,她失忆了。
目前手中仅存的就是六顺这一支。
言福点了点头,屈膝侧身伸手去够紫檀木漆盘里的挂饰,她选了红色流苏坠的祥云玉,转手递给六顺:“今日挂这个,颜色搭,寓意好,在此祝我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六顺面皮一抽:“……”
他双手接过玉将结绳扣在玉带銙上,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流苏坠子向下捋直捋顺,又抹平她衣摆处的皱痕:“殿下好了。外殿备了膳,可要用些?”
“嗯,好!”言福应了声,随后将手从赤色圆领红袍宽大的袖口中伸出,捧过乌纱翼善冠给自己的戴上,踩着皁靴往外殿走去,走了两步复又折了回来,展袖在六顺面前,端着嗓音故作沉稳的道,“可有以前的威仪与风度?”
他看着眉梢带喜,神采奕奕的言福,昧着良心赞了句:“殿下好威仪!殿下好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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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朝参历经几帝,离与太宗时定下的规矩相去甚远。
太宗时一日三朝,分别是早、中、晚,亦称作常朝,除此之外还有大朝会:正旦、冬至、圣诞。
到启元年间已改为逢大月朝参一月五次,小月一月三到四次。
偶有突发事件,不包括造反谋逆,内阁几位大臣会召集各部堂官紧急商议,合议出个最终对策,拟奏上呈。
皇上则摆手:“给朕的儿子送去。”
当今圣上,也就是言福那个便宜老爹对这个独苗太子很是喜爱,喜爱直接放权给太子。
皇帝将皇权交给未来的皇帝,似乎无错可摘,但又透着些许的奇怪。
大抵是皇上今年不过三十又二,正值壮年。
在太子遇刺重伤之前,各省、都、郡、县上呈的奏本,大部分都是内阁票拟后直接送到端本宫交于太子批朱,再由太子门下的人送到所对应的部门,无须给皇上过目。
不过自太子受伤又被连夜移送出宫后,皇上就以“休养”为由缴了太子的批红之权。
大齐有规定,诸宫皇子年及弱冠,出宫移居封地,除诏不得回京。而太子即未来储君,留紫禁城,居东华门端本宫。
所谓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更何况是太子迁出端本宫,移居宫外这样的大事。
于是朝堂炸起一道惊雷。
众人:难不成父子两生了嫌隙?太子逾矩了?皇帝想重新掌权了?
言福:海豚鼓掌.JPG
就在各方势力苦苦揣摩圣意时,一道圣旨送到宫外太子府。
众人:父子两和好了?皇上又相信太子了?一切将回归太平?
言福:骂骂咧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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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
端坐在正朝南方的是大齐的天子。
他威严俊朗,身着一身明黄,领袖两处为青色,片金缘,绣文金龙九。列十二章,间以五色云。
大齐皇室有个怪相,凡身为帝王者大都没甚帝王气,而且心思还总不在国家上。
比如此刻坐在朝堂上的这位,在宫中不准人喊他“皇上”,众人须得尊他一声“威武大将军”。
再往上的那一位爱当木匠,再再往上那位痴迷修道问神,罢朝参近三十年。
大殿内众臣眼观鼻鼻观心,手执朝板,站立如桩,不吭声。
皇上的脸色实在不好,没必要在这时候去摸龙须。
听说是因为夜里又有刺客闯宫了,还在东华门附近杀了两个值夜的宦官。
九月有刺客在东华门屠杀禁卫军,闯宫刺杀太子;
十月在太子伤愈重回朝参之时,又在杀宦官。
手段之卑劣,行事之残忍,偏偏东厂西厂、都察院、大理寺、刑部联手都抓不到人。
刺客猖狂,出入紫禁城如自家后院,这事简直就是在眀彰大齐军政官僚之无能!
皇帝低头翻了翻手边呈上来奏本,找了册最薄的打开来审阅。
开头照常是那几句唱诵国家大好河山的话,紧跟着的两句是赞颂他治国有方,接着东扯西扯借典故聊聊人生,讲讲白话,然后没了……
他撂下奏本,在朝堂上扫视一周,脸色更沉了,他抬手重重敲着案几,厉声问道:“太子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