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业王珩:演戏
拉紧了缰绳,只见路中间站着一个梳着辫子的小姑娘。他的马差点撞到她,惊得她脸上煞白。
一个少年此刻蹿了出来,抱起小姑娘退到一边,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小姑娘回过神来,立刻叉腰大骂:“你是什么人?骑马都不看路的么!”
宇文利那知道是自己走神,要占主要责任,便只得抱了抱拳:“对不起。”
小姑娘却泼辣得很:“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衙门干什么?若非我反应快,就死在这里了!”然后又用力拽了一把旁边显然是想要息事宁人的少年:“你凭什么道歉?”
那少年被她一凶,也缩了头不敢多言,小姑娘一双怒气滔天的眼便盯住了宇文利那:“你是外地人吧?在蓟城官道上是要守规矩的!城里行人优先,骑马驾车都得礼让行人,否则就得罚款!”
她又遥遥一指不远处岗亭上挂着的小旗子:“看见没有,这里是交通要道,你得看信号才能通过,现在这里是红色的旗子,你就不能走!”
宇文利那抬头一看果真是红色。
小姑娘又道:“你的马是枣红色的!今日纯色马限行,只能绕城不能进城!你不知道么?”
宇文利那头上汗都要下来,看一看周围,果然只有花色马在行走。
蓟城马匹多,几乎家家都马匹,因此出行时经常因为秩序混乱而堵车。幽州刺史崔朝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但是宇文利那是第一次来幽州啊,他怎能知道蓟城这些规矩呢?
阿茹娜抓住了他的小辫子,便要把他拽下马来:“你跟我去交通府交罚款去。你的马现在就出城!”
宇文利那着急复命,并不想和她纠缠,小姑娘当下就躺在地上打滚:“哎呀没天理了!限号闯红旗冲撞行人还有理了!你当自己是别国大使享有外交豁免么?”
因为她的撒泼,街边不少人都探头出来看。
崔朝制定的交通规矩一向执行得很严格,岗亭上负责调度的卫兵也探出头来,立刻用旗语通知地面上维持秩序的卫兵上前查看。
那卫兵上前,见确实是宇文利那触犯多条法规,便没收了他的马,让他去交通府交罚款再提马,还要在他的幽州驾马证上扣分。
宇文利那惊了,他们燕国人从不知道骑马还要证件的。
阿茹娜一脸不屑:“无规矩不成方圆!连我这种小孩都有驾马执照!”
说着她掏出了自己的铜牌,上头画了一个圈,如日晷般划分了十二格,她的十二格都是干干净净的:“我一分都没扣过哦!”
宇文利那于是多了一条无照骑马。
阿茹娜又闻了闻四周:“你方才喝酒了!”
宇文利那一噎,他和崔朝谈事,自然会小酌几杯,可这又怎么了?
卫兵皱起眉来:“你这样怕是涉嫌危险驾驶罪了。麻烦这位郎君随我去趟官衙。”
宇文利那急了。他这次出使,必须得低调,否则若让沈玉嗅到了风声,那就功亏一篑了。
他连忙拉住卫兵,压低声音:“我是燕国使者。我们私下解决这个事情。”
那卫兵斜睨了他一眼,阿茹娜吊高了嗓门质问:“你和卫兵说私了?你当我们蓟城府是什么地方!”
宇文利那又拽住了卫兵:“我方才从你们刺史府中出来,不信可以问崔刺史!”
阿茹娜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你还想说谎逃避责任!”
围观群众无不指指点点:“什么人啊这是!”
“闯红旗还有脸了!”
“我们崔刺史多铁面无私的一个人,怎会纵容他限号醉驾还撞人的?”
宇文利那本就是提刀杀人的战士,不善言辞,被一群人围着责骂,脸都憋红了。倒是崔道宁上前做了和事佬:“算了算了,散了吧,他也是外乡人不懂规矩。这位壮士,不若让卫兵开了罚单,我们陪你去交通府交了罚款,这事儿就过了,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吧。你若真是使者,那自有蓟城令裁断。”
宇文利那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对对对,按规矩办,我们去官府!”
见他同意见官,围观群众散了去,卫兵很快写好了罚单,罚宇文利那一贯,拘留三天,扣留马匹七日。
宇文利那脸都歪了,崔道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若真是大使,自然能得到豁免的。”
宇文利那见了崔道宁如同见了亲兄弟一样:“还请这位郎君指点府衙在何处,我好向蓟城令陈情。”
这时候阿茹娜也说:“看你态度那么端正,我领你去吧。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
宇文利那连连点头。他被没收了马匹,只能步行去府衙。
一路上阿茹娜就问:“你说你是燕国的使者,你来这里干什么呀?”
宇文利那答:“自然是拜访崔刺史。”
阿茹娜说:“是不是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