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那里面。”
背后传来洋洋盈耳的男声,语调勾着笑意,吊儿郎当的痞气缠上来。
沈听瑜心砰砰直跳,忙不迭松开手。她缓缓转头,撞进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眸。
少年额前碎发自然下垂,半掩住他上挑的眼尾,深褐色的眸子闪烁着倦意。他微微垂首,驱散周遭的黑,慢条斯理地牵起嘴角,眯眼笑起来。
此情此景同她昏迷时的幻觉重合,少年嘴唇起落,说出当初她没听清的句子:
“终于见面了,命定之人。”
“我叫晏池礼。”他咬重尾音,召出那把白伞,罩在二人头顶,动作自然地拉近距离,“你呢?”
沈听瑜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软肉中,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她不答反问:“既是命定之人,你怎的不知晓我的名字?”
晏池礼眼眸一转,受宠若惊道:“你要我为你取名?”
“……”沈听瑜被噎住。
“能在此地来去自如的,都是命定之人。”晏池礼欣赏了会儿她的表情,解释道,“你费尽心思找到我,有何求?”
沈听瑜目光微闪,声音放得柔和:“我想借你的刀一用。”
……
南烛守在屋外,看着雪歇了又下,下了又歇,反复数次。
就在她再次考虑如何卸下房门才会不伤到小宗主时,房门终于开了。
“小宗主!”南烛赶紧扶住她,关切道,“没事吧?”
沈听瑜摆摆手,抱紧怀中秘籍,和南烛互相搀扶着往外走。
多亏了原主的记忆和熟悉宗门的南烛,她们才能如此轻松地避开宗门内的耳目,自由穿梭于禁地和住处之间。
回到简陋的小屋后,南烛扒拉着那一扇小窗,惶惶不安道:“已是卯时了,再过两个时辰,就得去赴赌约了。”
她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小宗主,不若我替你上吧?”
沈听瑜诧异地看向南烛,发现这姑娘是真心实意这般想,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怎么行。”
见南烛还是不死心,她又道:“放心好了,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我会赢。”
……
巳时,跃刀宗擂台。
为了方便行动,沈听瑜将头发高高束起,盘成一丝不苟的十字髻,又舍了那件暖和的大氅,只着杏色素面长裙。
她纤细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被冷空气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南烛心疼得不行,却别无他法,只得眼巴巴看着自家小宗主捧着一卷薄薄的秘籍上了擂台。
台下围观的弟子见状,齐齐爆笑出声,更有甚者,高声呼喊:“小宗主,不行就别给自己找难堪了,快下来吧!”
“就是,赶紧下来吧!”
“傅师兄那么强,这病秧子真是胆大包天,还整这一出……”
几名弟子相视一眼,皆是想起了小宗主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高深莫测地笑起来。
南烛恶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气呼呼地挪到擂台另一侧,专心致志望着沈听瑜。
而台上,傅泽云看见沈听瑜怀里抱了本秘籍,更是乐不可支:“病秧子,你怎么和我打?拿秘籍往我头上砸吗?”
沈听瑜并不气恼,只依照规矩冲他作揖,又向后退了几步,把秘籍挡在胸前。
倒还挺像回事。
傅泽云不屑地笑笑,连礼也懒得做,提刀就是一劈。
刀风裹挟着细雪朝她奔来,炽热的内力排山倒海地扑来,眼见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将沈听瑜一口吞下。
她捏紧手中秘籍,稳稳站在原地。
台下弟子眼看着刀风将小宗主吞下,连连叹道毫无新意,成群结队地准备离开。
南烛的裙摆都被她攥成皱巴巴的一团,她死死盯着擂台,耳畔回荡着小宗主温柔又坚定的话语。
“我会赢。”
她舒了一口气,继续盯着擂台。
小宗主说她会赢,就一定能赢。
而傅泽云见刀风迟迟未散,不耐烦地“啧”一声,抬手准备收回刀风,免得这位病秧子真的死在擂台上。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卷成球状的刀风兀地膨胀好几圈,半透明的白也逐步被黑色覆盖。
傅泽云一下变了脸色,暗道不好,起式又欲进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黑色刀风朝四周炸开,将傅泽云扇飞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他不堪重负地呕出一口淤血,不可置信地瞪着擂台。
众人眼中柔弱不堪一击的沈听瑜自疾驰的刀风中走出,身上的衣袍被搅得乱七八糟,盘好的十字髻也散下来,可她表情淡定,仿佛胜负本该如此。
小宗主清冷的眉眼软下来,扬起一个自信又张扬的笑,居高临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