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
卫风已经无法等待,趁黄虎不注意,打掉了他的兵刃,谁都没看清他的动作,但是顷刻卫风就出现在了岑青茗身边,岑青茗被他拿剑这么一指,忙松开了李元朗,他二人又互相打斗了起来。
原本互相观望的战局瞬间又乱了起来。
李圭这时连忙扶着倒在地上李元朗,李元朗已面如白纸,但还是出声道:“不准伤她。”
似是怕卫风没有听见,他又提了声气,喊道:“不准伤她!岑青茗,你若是想要救你手下的人,你明日就在泰岳山下,届时以你一人换你手下!”
最后一句,是对着岑青茗说的。
岑青茗咬牙,既然无法救出他们,李元朗也不在了她的攻击范围,现在能做的也只能跑了。
岑青茗打了个哨响,余牙和黄虎都一致跟着她往外退。
但这么多护卫,他们三个怎么走得了呢?
“让他们走。”
李元朗被李圭扶着站起来,透过人群,岑青茗只可见他幽深眼眸,彼此之间相隔不过数米,却似横跨千山万水,她实在想不明白他,既然能拿下他们,却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这疑问有的不止是岑青茗,李圭在一旁看着也都傻了眼。
他在一旁小声念叨:“为什么不拿下啊大人?这明明都可以拿下的,受了这些伤,还把人给放了,大人,您这……何苦啊?!”
李圭其实想说的是,您骗都骗了,事也干了,现在这样还不如直接将他们拿下,也好快点回京城,这鬼地方,实在克他们,他是一刻钟也没法待下去了。
李元朗根本没听李圭的话,只是执拗地看着岑青茗。
岑青茗回头深望了他一眼,目光在他伤口处一顿,然后转头带着黄虎和余牙跑了。
李元朗的视线从岑青茗一路滑到了黄虎身上,眼神深不见底。
而等他们走后,李元朗也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李圭的怀里,李圭支着他的胳膊疾呼郎中。
岑青茗离开的时候也在后悔,其实她不该动他的,他要是死了,那寨子里的那些兄弟根本没法救出来了,怕是她和黄虎他们也是在劫难逃,只是她没忍住,他为什么敢这么理所应当的以为自己不会动他,他李元朗凭什么这么自信他还能迷惑住她?!
回去的路上,黄虎陪在岑青茗身边,瞅了眼她的脸色,他确也没想到这小白脸对岑青茗真有几分情意,刀都在戳心窝子了,还真能让他们离开。
然后再叫岑青茗自己去换她的手下,这手段,一般人也想不出来。
“你真要去吗?”黄虎侧头看她。
“到时候再说吧。”岑青茗心里烦躁,谁知道李元朗到时候又会耍什么手段,她现在根本看不透他的心思。
但是转头看见黄虎的伤势时,岑青茗又皱起了眉头,李元朗说让手下不要伤岑青茗,可没说不要伤另外两个。
黄虎和余牙的伤势都不算轻,岑青茗即使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也还是关心了一句:“你的那瓶伤药呢?”
——
而在李元朗寝室内。
郎中正擦着汗在给李元朗拔那戳在心口上的木剑。
那木剑真的杀不死人,但下手的人也真的没有收力。
所幸的是那木剑棱角都被磨得浑圆,不见一根倒刺,只是木剑到底也是木剑,更何况木剑本没有锋刃,却被用来以施以重力,扎进皮肉以后相斥的力度让原本收敛的木刺在拔出来时层层起伏扎根进了血肉里面,那大夫夹出来的时候都是带着血丝的木刺。
李元朗皱紧双眉,咬紧牙关,却只留闷哼,一言未发。
她明明是口是心非,嘴硬心最软的那个,不过到底是被他弄不见了。
李圭此刻根本不敢想象,若岑青茗手中拿的真是兵刃,那他家大人还有活路吗?!怕是此刻早已魂归故里了!
李圭看着那郎中动作,站在床边一动未动,可在心内却急的团团乱转,他怎么能想到,怎么会想到,他家大人入了情入了性竟如此不顾大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