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丧(1)
未必无理,却偏要仗着生气的势头叫他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来。唐长风起身来回走了两次,猜透了她的心思,提高声量叫手下进来,吩咐他去宫里打听轻云楼的动向,务必探出口风,尽快来回。
她满意了他的态度,低着头看自己的手。
“我要回去”,程诗南沉吟了一会说。
“这么晚了你要回去?”
女子的心态常令人难以捉摸,与其说变得多,不如讲变得快。陶姝伶的事告一段落,她就想要唐长风对她的答案,她想他留她,叫她不要走,叫她一眼看到他慌张的情绪。
这是为了什么?程诗南虽或不像陶姝伶是个爱情经验丰富的老手,但她可窥阴阳,便注定不是个不敏于事的蠢货。只见了三次面,她便觉出唐长风于男女□□上的成竹在胸,他对她温情脉脉,风度暧昧都拿捏得刚好,可这算什么?她偏不想叫他这样。
现代好歹有一种男女朋友的称谓,为暧昧割出安全感,可此刻,在这个月色溶溶的帐篷里,除了一屋子的氛围却什么都没有。她来到这里,就是来遇见他的,她已确信,但不想他知道,她要他自己来寻。
“我自己去问梵窗铃”,程诗南道,说着就掀开被子出来,不想周身根本使不出半点力,顷刻就倒在了地上。
唐长风上前去扶她,安慰道:“先等等吧,只有一天,就该打仗了。”
她咬着下唇,倔强地忍住疼痛,想甩开他的手。
唐长风却问,“肚子饿吗?”
这一问叫程诗南果真觉得饿极了,只得暂时忘了心里的计较,略微点点头。
他笑笑,起身去拿几案上的食盘,程诗南以为有一大盅的东西吃,不想陶瓷翁里装了一半的热水,温着一碗精致的白粥。唐长风整理好她的枕头靠背,端着碗先喂了她半勺,见她吃完又喂了一勺,问道:“怎么样?”
程诗南道淡淡地点点头,一如清粥的滋味。
突然,她调笑着问道:“唐长风,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吃什么吗?”
“什么”,他问。
“三王爷世子府里的馒头”,她笑开了脸。
“为什么,他们家的馒头有什么不同吗?”
“自然是不同的”,她活泼起来,“我吃完就睡着了,做了个梦,醒来的时候,馒头的味道还残留在嘴里,就看见了你的脸。唐长风,你知道吗,你的脸是馒头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