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慕叔？

程临聿与慕槐林私交这样好？

惊讶的又何止是许尔舒一人，慕槐林亦是。

外人面前程临聿一向不愿吐露两人交情，守着商场规矩一直喊“慕董”，唯独今日在这恒信许副总面前，破天荒的喊了一声“慕叔”。

慕槐林疑惑的目光从程临聿身上缓缓移到许尔舒身上。

许尔舒指尖淡定地敲了敲酒杯，下意识看了眼程临聿，定了定神，朝着慕槐林正色道：“慕董，合作一事相比您也收到提案，不知.....”

慕槐林适时地敛眉：“许副总，进一步详谈？”

许尔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礼貌客套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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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绰权贵聚到一起即便是个公司年庆，也会搞出些许雅事。

同慕槐林谈妥出来，二层邮轮上已酒过三巡，众人才喝开了，话了多了起来。

吴侬软语，浅吟低唱。

慕槐林竟还安排了江浙一带的评弹曲艺。

许尔舒背抵着圆形的铁质护栏听得出神。

不远处，程临聿正同慕槐林与一众人抽着烟，嘴里听着生意场上的事，一边吐着烟圈余光也不掩饰一直往栏杆处探两眼。

引得慕槐林也往栏杆处看了看：“你一直盯着人许副总干啥，我跟你说正事。”

程临聿看着郑重其事的慕槐林，再吐了口烟，声音懒洋洋的：“您说，我听着。”

慕槐林见他有了倦意，没好责怪，继续同友人商量要务。

好久不曾听到这么地道的小调，还是在清凌凌的浦江上，许尔舒听得有些醉了。

邮轮上的灯犹如白昼，随风晃动的灯旋转着打在她脸上，衬得脸色愈发白，却也难掩端丽的眉眼。

“披上吧，别着凉了。”宣林上了二层，就看到她掐芽儿似的腰倚着栏杆，忙从包里拿了披肩给她裹上。

“人到了？”熟悉的声音，许尔舒连眼睛都没睁开，裹紧了披肩后只轻声问了句。

忙活了大半天，口渴的不行，迈步拿了杯酒，浅抿了口，宣林才回：“到了。过两天找个正当的形式安插进去。”

再抿了口酒，又继续：“你这边呢？谈妥了？”

江风徐徐，带着点料峭的寒，倚久了，冰冷的触感透过布料也有些冷，掖了掖披肩：“谈妥了，不然我在这儿听曲儿。”

宣林环视了一圈，邮轮上三三两两聚集。

“站在那边的就是慕槐林？”

许尔舒虚睁开眼，瞥了眼，点了点头，算是应她。

大致看了看，都不是她熟悉的面孔，唯一张脸，她算熟：“汇旭的程临聿怎么也在？”

许尔舒转头看她，声音浅浅：“你识出来了？”

宣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虽然我觉得天下男人都长一个样儿，但你好歹当面给我介绍过。”

许尔舒扑哧笑出声：“没必要一分手就一棒子打死，姐。”

宣林不大乐意谈这个，岔开话题：“不过，我看这，坐拥亿万身家，闻名金融界的沪城第一大佬真不是个简单的儒商，地产，军工他都有涉猎，慕槐林这医药公司的年庆，他竟然也在。”

许尔舒恬淡一笑，透着深意：“坐到这位子上，哪个是简单的。”

熟悉的舞曲响起，年庆步入最后的一项流程。

“去跳一曲？”宣林回过头问许尔舒。

许尔舒晃了晃手中酒杯中的酒，摇了摇头：“不乐意。”

佳人在此，不断有权贵人士相邀，许尔舒都各个客气拒绝。

康诺的年庆不光延请了生物科技领域的新贵，也请了畅清园一众利益牵扯的旧贵，其中不乏太太小姐之流。

有人众星环绕，自也有人无人问津。

“跟她妈一样，勾三搭四。”

冷不丁的轻嗤声响起，吸引了邮轮一众人。

许尔舒正好兴致地欣赏场上偏偏舞姿，一下变了神色，冷冷睨着那侧出口之人。

宣林瞧着她隐隐发怒的脸色，忙按住她：“这是慕槐林的年庆。”

许尔舒径自推开她的手臂，冷冷哼了声：“她又不是慕槐林亲眷。”

于是，众人只见许尔舒褪下裹着的披肩，迈步就往那侧走去，手腕翻转，一杯红酒就泼在了那位妇人身上。

“你做什么？”尖锐的咆哮声乍然在空荡的江上响起。

邮轮之上，舞曲之音高涨，也没能压住这一吼声。

“您说呢，这位夫人。”无视咆哮，许尔舒的冷厉显得平静。

起舞的众人停下步伐，不明觉厉。

“你，你。”妇人被气得浑身发抖，半晌都没说出一句利索话来。

不远处眼看宴会突发不悦，慕槐林自要过去打个圆场。

没行两步，便被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