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苦难源于人皇的伟大
“师父,能不能告诉弟子,为什么会这样,弟子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活下去都是罪过,他们不是人皇的子民吗?大家不都是说人皇功绩无双威压当世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在这种大家都称赞的明君治下会有吃被饱肚子活生生饿死的人?为什么在人族压制魔族的现在会有人食不足,衣无着?您不是说弟子不知道吗?现在告诉弟子好不好。”
慕照雪向他身旁的师父跪下,毫不顾及他那身萧笑尘亲手为他所缝制的白衣,即使那身衣衫是他小时候看完话本仰慕其中穿白衣的大侠,苦苦央求自己师父要一款同款衣物后,她挑灯连夜赶作而成的。
慕照雪跪下,泥土与野草上的露水弄脏了那白衣,他却毫不在乎自己往日那所珍惜的衣物。
他垂下头,以一种萧笑尘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渴求一个答案。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在萧笑尘眼中是那么的卑微,也是那么的让!她!不!爽!
萧笑尘金色的眼睛虽然盯着慕照雪,但她的注意力却是集中在慕照雪身上的白衣上,金色的眼眸眯起,像是猫那般的漫不经心,但那漫不经心下却有一种深藏的危险。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那么的不爽,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见到自己往日里少年意气的徒弟如此卑微的样子后没有感到舒爽反而感觉到了愤怒。
她应该欢喜的,对的,她应该会为自己徒弟对这这群她眼中那朝生暮死的凡物所发的善心感到欢喜的。那意味着慕照雪虽以超凡却仍然对着最卑微的凡人有那么一份善心,这正是她的目标,她要将自己的徒弟培养成一位仙人,一位真正能为万物折腰的仙人。
可是,当他的弟子为她眼中的凡人跪下,以一副卑微模样向她乞求时,她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要直接离开吗?她问着自己,可是与心中所想的不一样,她没有离开,不仅仅是因为她顾忌到自己的人设是一个仙人,更因为她不想的是让自己的弟子跪在这片荒野之上。于是她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但却夹杂了一些隐藏极深的恼怒,只是那说出的话却让跪在地上心绪纷乱的慕照雪心下一惊。
“你想知道?那为师便告诉你吧。”萧笑尘说着,眼中带上了讥讽:“让人族如此的,就是他们为之歌功颂德的人皇啊。”
人皇!?为何是人皇造成今日这般场面?人皇所定的律法不都是为了人族吗?
慕照雪心中如同海啸般狂乱了,他不懂,为什么祸乱的根源是人皇,他想过是人族贵族欺上瞒下,倒卖粮食物资致使千里饥荒,也想过是魔族以法咒之,使得人族天灾不绝,粮食无着,更阴暗得揣测过仙人们道貌岸然,偷偷施法缩减人族口粮。但他没有想过人皇才是一切的根源,他不理解。
慕照雪猛然抬起了头,眼中尽是震惊与不敢置信,他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师父,他知道自己师父在这种大事是绝不可能撒谎,更不可能撒这么能一语戳破的谎言。
萧笑尘确实没有撒谎,人族当今如此的处境确实都是人皇所致。
看着自家徒弟因为一个区区人皇的事大惊小怪,萧笑尘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她笑了出来,根本没有顾及自己弟子的想法。
嘴角带出了淡淡讥笑,也使得先前的淡淡恼怒也在这丝微笑中散去了。
我和这小家伙较什么劲呢?他只是太爱惜凡物,不爱惜自己,也不爱惜我送给他的东西罢了,这才是一个仙人应该有的想法,天下为重,家轻之。
越这么想,萧笑尘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弟子越满意,讥笑变成了微笑,萧笑尘这次的笑是真心实意的,慕照雪确确实实地走到了她规划好的未来上,现在她们也将沿着一个不确定的轨迹走向一个她规划好的未来。
想着自己徒弟被自己活剐的未来,萧笑尘开心地笑了,然后她抬起左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徒儿一巴掌,这绝对不是报复自己徒弟不爱惜自己通宵缝制,为了完美还原话本大侠自己还试穿过几次的衣服,只是单单为了打醒这个一脸不可思议的弟子罢了,对就是这样。
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一起骗进去,很明显,身为“仙人”的萧笑尘说谎的功力确实有这种程度。
啪的一声,慕照雪的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他跪在萧笑尘面前一脸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自己师父为什么无缘无故扇他耳光。
萧笑尘收回手,揣摩了一下自己指间还残留着的触感,她低下头,银发如月光一般洒下。
看着自己徒弟那俊秀的脸上红红的巴掌印,萧笑尘又想笑了,于是她笑了出来,笑得很放肆,像是嘲笑这个混蛋的世界,像是在嘲笑为区区小事感到不可思议的慕照雪,也像是在嘲笑曾经的魔尊现在居然只会为别人这种败坏自己心情的行为出手打人,而不是杀了他,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笑声在慕照雪疑惑与不解的视线中淡去,随后一切又都归于安静。慕照雪即使无缘无故被自己的师父扇了一耳光也不觉愤怒,他只是疑惑,他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