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苦难源于人皇的伟大

惑在他师父接下来的话语中消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惆怅与悲悯，但不是对他自己的，而是对那些可怜之人的。

“冷静下来了吗？冷静下来了就听我说。”萧笑尘低着头，不紧不慢地对着自己徒弟提出了问题：“你知道为什么人皇明明知道人族产出的粮食不够却依然不管人族繁衍的问题，而任由他们繁衍的越来越多？”

“因为人皇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伟大？”

“因为人皇太过伟大了。”

大相径庭的答案，却远远超出慕照雪的意料之外，也彻底引爆了这个少年的心境。

他张着嘴想要辩解，但当他张开嘴时，他的嘴唇却附上了一根如葱白一般白皙的手指，萧笑尘一脸笑意地用手指封着了慕照雪将要说出的话语，慕照雪嘴唇的热气丝丝缕缕地从萧笑尘的手指传递到她的心中。

她感受着自己徒弟身上的温度，眼睛盯着他眼中那少年特有的急切，现在的慕照雪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坛新酒，回味不如陈酿来的强烈，却另有一番风味。

真想现在就喝掉这坛佳酿啊，可是现在就杀了他我却又偏偏舍不得，真让魔苦恼啊。

萧笑尘抿了抿她如血一般鲜艳的唇，收回了自己抵在徒儿那刚刚长出白色绒毛嘴唇上的手指。

“人皇的伟大，在于他为人族与魔征战，硬生生将本是魔族玩物人族的地位拉高到与仙魔二族同列，让人族不再是躲在仙人或者自己族中那少的可怜的修仙者身后寻求庇护的弱小种族。”萧笑尘顿了顿，她在回忆当年人族只有修仙者和仙人有战斗力的岁月，那时的人间就是她的游乐场，修仙者太少了，根本无法管控人间，仙人又在前线抵抗魔族主力，对于人间他们根本没有力量回防。

“三百年前，人皇创武道，让人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修行途径，武道天赋要求极低，比起通过仙魔二法这种要求天赋极高的修行路，他更有利于增加人族整体战力。”

“那师父……”

“等我说完再问。”萧笑尘金色的眼睛恶狠狠地剐了一眼自己的徒弟，以此对他的突然插话表示自己的不满。但因为她那张美丽的脸庞，这警告看上去更像调戏。

“我刚才说到什么来着？哦！对，武道。武道要求天赋不高，所以人族能通过武道增加大量战斗力与军队。”说着，萧笑尘诡异一笑：“徒儿，你知道人间的地位是怎么来的吗？”

慕照雪听着，下意识地想回答是人皇打出来的，可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一件事，人皇因为闭关久不出手只是分出一道意识处理政务，魔界与人间前线血战不止，而人族的地位却没有滑落，大家都称赞人皇之世为盛世。

这些事情在他脑海中串成一串，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师父的答案，但那答案却让他的汗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衣物，沾水的白衣透明了起来，隐隐约约透露出那之下的身体有多么的健康与充满活力，若是在大街上显露此景，说不定还会有开放又热情的女子对他丢出手帕以示爱慕。

可萧笑尘没有在意这些，她只是面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自己徒儿那痛苦又充满怜悯的脸。

看来他是想明白了，不枉我如此提点他。

“你懂了吗？我的好徒儿。”萧笑尘用指尖挑起了自己弟子那失神的对着地面的脸，她盯着自己弟子黑色而又充满惊慌的眼睛，笑着问他，但她金色的眼中却没有笑意，只余下深深的恶意。

慕照雪不答，他只是苍白着一张脸否定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