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嘭——”

蛇妖被苍尘以剑击飞，顿时痛呼出声，旋即强忍痛楚，挺起蛇身，发出愤怒的“嘶嘶”声，凶猛无比地再次扑向苍尘。

苍尘身形灵动，侧身躲避，巧妙地闪过了蛇妖的猛扑，继而举起长剑，狠辣地刺向蛇妖的后背。

蛇妖尚未反应过来，苍尘便已将长剑抛至半空，两指并拢，迅速默念咒语。

只见长剑在空中悬停，如灵蛇出洞，瞬息间化为无数柄锐利无比的利剑，一变而为漫天剑雨。

苍尘手臂猛地一挥，这些利剑犹如神兵天降，以惊涛骇浪之势向蛇妖袭去，精准地击中蛇妖的各处要害，尤其是那七寸之处。

“你们……凡人……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蛇妖轰然砸向地面，一命呜呼。

苍尘神情严肃，迅速挥手，数柄长剑顿时化为一把利刃，瞬间划破空气，精准地插入了剑鞘。

做完这一切后，他走到蛇妖的尸体旁，眉头紧锁，开口道：“这蛇妖居然开了灵智，在临死之前还说出了一句人话。”苍尘抬头望着树上，向楼无漾请教，“师尊，您对此事有何看法？”

楼无漾双手枕在脑后，躺在黄山的普通松树树杈之内，闻言低头垂眸，打量着地上的蛇妖。

“此事早已有之，几十年前便已发生，又何必多问？”

言罢，她轻盈腾空，翩然落地，微微垂眸，捡起一根树枝，轻轻戳了戳蛇妖的尸身。

“此妖未化为人形，却能开口说话，此等异事，只说明了两点。”

苍尘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她，听她继续道：“要么，这些妖物经过千万年的洗礼，已经蜕变了原有的体质，无需化形便能在一夜之间口吐人言，脱胎换骨。”

楼无漾起身弃了树枝，轻拂手掌，注视着苍尘道：“要么，通天峰内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比如……同人族一样，出现了统领万物的妖兽。”

苍尘挑眉，“何以见得？难道就不能是单纯的巧合吗？”

楼无漾转身抱臂，斜依在巨树干上，闭眼答道：“你难道忘记了那个青鸾鸟的鸟窝吗？那里的妖兽皆幻化成型，智慧高超，洞察力非凡。如此大妖，按理来说通天峰更为适合他们修炼，这也是上次烟雨道出现，妖族并未有何动静的原因。他们既然能够前来玄界，想必是百丈崖那边出了问题。”

苍尘走到她身前，高大的身躯紧紧锁住了她的身影。

他垂首凝视着楼无漾，“师尊从何处得知通天峰与玄界的灵气有所不同？”

楼无漾睁开双眸，抬眸与他相对。

她似乎并未觉得这个姿势有何不妥，面色如常，“书中有记载，清茗院偏房第二列第三层右手第六十二本，我说的对吗，徒弟？”

苍尘注视着她启合的唇瓣，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他用那特有的磁性嗓音继续追问：“师尊刚才身在何处？我与那蛇妖交锋时并未察觉到你的气息。”

楼无漾侧过头，轻笑一声，故作疑惑地问道：“我的气息？我的气息究竟是何模样？你所知有几分？”

苍尘颔首微笑，徐徐道：“自然是清茗院那棵玉兰树的气息，我在其中修炼百年有余，自然了如指掌，师尊身上的气味与之一脉相承。”

楼无漾收起笑意，沉吟片刻，再次问道：“你喜欢那棵玉兰树吗？”

“自然是喜欢的，它与我相伴百年，我对它的一切皆了若指掌。何时开花何时落叶，我总能在第一时间推算出来。”苍尘毫不犹豫地回答。

楼无漾看着他追问道：“就只是这样？”

今日，苍尘身着玄冰玉白衣，衣料剔透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寒光。下摆绣有暗色雪花纹，乌黑如墨的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起，英姿勃发。腰间系着一条纯白绫缎，其上挂着一柄玄色长剑，剑身刻有雪花纹路，冷冽而肃穆。

他如今身量已近二尺，立于彼处犹如芝兰玉树，姿容如春晓之花般绚烂，素雅清新，身形高挑而舒展。

两人之间仅隔一指的遥远距离，苍尘凝视于她，一动不动。

清风悠然，白衣与冰蓝交错缠绕，相互纠结。

他们保持着高矮有序的姿态，视线相撞。

许久的静默，楼无漾再次追问：“你难道就没有其他想法吗？”

苍尘满心疑惑，“一棵树，师尊想要有何想法？”

楼无漾突然低头，苦笑着自我调节，随即恢复如初。

她轻抬玉手，推开了苍尘，准备离去。

苍尘不舍方才的对视，那感觉如梦如幻，美妙至极，若能再靠近些，更是求之不得。

于是，他猛然抓住楼无漾的皓臂，想要将她拖回原地。

楼无漾的修为远超于他，岂会任由他胡来？

她凝视着苍尘，皱眉问道：“还有何事？”

苍尘无言以对，他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