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小女孩在变得快乐
我和思思变得熟悉,她远远的看见我,就会拍着手笑。
以前给老板打工,每一节课的目的都很强,每一节课都要给家长报告着教学目标和完成情况,可是这种课节的制度更适合教授知识,和孩子沟通陪他成长的事很难量化,但是不量化又体现不出专业性。
每天看不到孩子的变化,很多家长会焦虑,家长一焦虑老师便更想急于求成。
给思思上私教,我们俩有大量的独处时间,我没有硬性的在某个时间段里完成某个特定的目的的要求,只需要以大目标为导向,陪着孩子成长,自然而然就是向着目标靠近的过程。
通过长时间的观察,我发现思思身体上的问题虽然不小,可是心理上的问题反而是首先要解决的。思思很胆小怯弱,不敢尝试害怕出错。
每一个小朋友都有自己先天的性格,思思虽然智力上有欠缺,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是一个内向敏感的小姑娘。每一个小朋友异样的表现,背后都有着一个显示发生过的事件作为对应,我和思思的爸妈经常聊天,聊思思过去经历过哪些干预培训,果真找到了那些症结所在。
思思的父母刚刚发现孩子有问题的时候,和很多家长一样,除了那种心理上的崩溃以外,就开始了疯狂的为思思进行干预,希望不要错过孩子成长的黄金时间。
思思的能力基础不太好,经过拔苗助长似的干预,行业内又有很多不太专业的老师,他们上课的目的还是为了赚钱,所以对于家长的意见过于倚重,有时候为了让家长心里满意而不顾孩子本身的状态,加大训练的难度,让孩子的信心受挫,思思曾经一度进到培训机构的大门就开始尖叫崩溃,产生了严重的应激反应,甚至孩子在半夜睡觉的时候,在睡梦中都会崩溃的大喊大叫,就是在思思这样极端的反应下,思思的爸妈才意识到自己的教育有些操之过急了。
原来不是每一对父母,都天然的会做着父母的角色,曾经在我看来如此平和睿智的父母,也有这样非理性的时候,每一个人在每一个角色里都需要成长,最怕的是固守着自己那一套,不论现实如何固步自封不肯向前。
我从思思的例子里思考着,是不是只有完美的父母才能教育出所谓完美的孩子,但是哪有人是天然完美的呢。在教育的路上从来没有教育者和被教育者,只有一起共同成长的伙伴,家长在陪伴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何尝不是一次自我成长呢。
有问题是常态,就像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完美的人一样,最重要的是开放的心态,和那颗愿意改变真诚的心。只是很遗憾,很多成年人没有接受到足够的教育,从而桎梏了自己的一生,然后又用错误的方式对下一代进行着教育。
思思的父母和我说,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来修复和思思的关系,思思从每天排斥到机构去上课,到最后见到父母都会排斥,每天只愿意粘着爷爷奶奶。
他们在某一天恍然大悟,最开始他们本能的认为思思最大的缺陷,是生理性的和智力上的,所以就要在成长关键期拼命的去补齐短版,但是不论思思的外在能力如何,她终究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小朋友,和每一个正常的人都一样,她需要建立信心,她需要感受爱和被爱,而不是像机器一样仅仅把能力提高上来。
停掉那些不知道还会带来什么样伤害的课程,只和思思玩最简单的游戏,带着思思看外面最美的风景。弥合一颗有裂痕的心远比打碎那颗心要难得多。
开始的时候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思思就变得敏感受伤拒绝交流,后来,思思的爸爸妈妈用了几年的时间,才重新建立了和思思爱的连结。
思思不适合那些机构里模式化的课程,所以才有了我和思思的相遇。
我从来都没觉得我的工作,仅仅只是提升思思的能力,我觉得我每天就是在陪着思思成长,人只要是在成长就会自然而然的进步,在这个过程中我疗愈着思思,思思也疗愈着我心里那个破碎的小女孩。在某个时空的维度里,我童年里的那个小女孩出现了,她和眼前的思思手拉着手,一起奔跑在阳光下。
思思从最开始只能发简单的音节,慢慢的可以含糊的说出词语,从完全闭嘴不爱说话,到有需求了会积极主动地表达,思思的进步从长久的停滞,到了某一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着。
其实我并没有每天不停的训练着思思的语言,甚至我说的话远超于思思好多,有时候我俩就躺在地垫上聊天,全程都是我在聊,我聊着我的感受,我会心疼她受过的委屈。这个过程中她很安静,会一直看着我的眼睛。
有一次,我说起她的委屈,说起大人有时候也会做错事,会不理解小朋友,让小朋友难过了,但是大人不是故意的,并不是想伤害小朋友的心。我说了很多,但我觉得以思思的能力不太能理解我说的话,可是就在某一瞬间,思思眼含泪水,委屈的抽噎起来。
我没有上前着急的询问她怎么了,也没急着哄她开心,就坐在她旁边安静的陪着她。我每当伤心委屈的时候,刘青峦就是这也在我旁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