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医患关系

地上的黑影呆滞了一瞬，略带自我怀疑地哀叹着，“还我……还我……”

“大娘，咱别赖着了。”叶初景苦心规劝，“提前说好，我分币没有。碰瓷是行不通的。”

“啊？”黑影愣了愣，随即愤怒起来，“还我！还我！”

那黑色的污渍朝着叶初景爬来，却又被他身上某种不知名的热气融化。

“起来吧。”叶初景伸手抓向地面，“没钱不是事，实在不行你可以把不用的墓地出租，再不济你也可以出去跑滴滴啊！”

他的双手仿佛伸入一滩水池直接穿透了地板，随即便将一道由滚滚黑烟构成的人影拽了出来。

那黑影像被拽出水的鱼疯狂扑腾着，但叶初景的手却死死将它抓住。

“这就对了嘛！”叶初景欣慰地看着眼前的黑影，“站着的感觉才是最好的，所以咱们挣钱也不能走碰瓷这一套，要站着把瓷碰……啊不，站着把钱挣了。”

叶初景本想分享几个成功学小妙招，但手中的黑影却发出一声哀嚎消散成烟。医院大厅发出阵阵回音，地上那一摊黑色的污渍也消失不见。

“大妈这么急着走啊？”叶初景对着空气呼喊，“别忘了勤劳致富的道理啊！”

无人回应，叶初景咂巴了一下嘴，感慨着，“我可真是个好人。”

帮助他人的快乐让叶初景神清气爽，他伸了个懒腰，迫不及待地开始新一轮的好人好事。他打开手机的照明，随即开始从一楼搜索整个整容医院。

“让我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可怜人。”叶初景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东张西望。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黑暗笼罩了整个医院。叶初景的手机发出惨白的光，将他面前的一切都变得苍白可怖。

但叶初景依旧晃晃悠悠地走路，他打开一扇扇房门，灯光在门后空荡荡的房间内检查着什么。

一楼的第七扇房门，叶初景听到了咕嘟咕嘟的异响。

他沉默着将房门推开，随即看到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坐在办公桌后，脖子被人用利刃割开大半。失去肌肉的支撑让他的脖子只能向后扬起，鲜血与空气混合在一起从伤口中不断涌出。

看到叶初景，那男人站了起来，伸出双手走了过来。

叶初景因此脸色大变，他匆忙进入房间将那男人再次按回了座位。“这位……王医生。”叶初景目光扫到了男人白大褂上的工牌，“你这颈椎都这样了，还不好好休息？医生的工作是真辛苦啊！”

咕嘟咕嘟……王医生伸手想要掰开叶初景的胳膊，却被一把拍开。

“王医生别误会，现在医患关系是紧张。但我不一样。”叶初景严肃地说，“我是一个善良热心的好人，我理解医护工作者的劳累。你坐好，我给你按按肩颈！”

说话间，叶初景便真的给王医生按起了肩膀。

“手法怎么样？我去足浴店学过按摩。”叶初景热心询问。

被强迫坐在椅子上的王医生发出阵阵抽搐，脖子上的伤口开始急促地冒出血沫。他双手挣扎，在满是灰尘的桌面上写下一个字，“痛！！！！！”

五个感叹号表达了王医生的情绪，叶初景则温柔劝解，“您要相信我啊！我可是那家足浴店的金牌学员，但老板拒绝我想要参与498元高档养生项目的请求，所以我才愤而辞职的。”

王医生双手颤抖，哆哆嗦嗦在桌面写下三个字母，“CNM”

叶初景皱了皱眉，叹息道，“做我们这行的就跟你们做医生的一样，总不能得到患者的理解。没事，我不介意。”

他伸手将王医生的脑袋掰上来一些，那双空洞的眼睛因此与他对视。

“您这颈椎问题挺严重，我得给您正个骨。”叶初景双手抱住王医生的脑袋笑着，“放心，很快的。”

王医生的无神的双眼充斥着恐惧，他的右手在桌面哆哆嗦嗦地写着什么。

“不客气，这个不收你钱！”叶初景急忙解释，随即双手用力一掰。

吧嗒一声，王医生的脑袋被叶初景整个掰了下来。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但很快就化为烟尘与王医生的尸体一起消失了。

这时叶初景才看到了桌面上的字，“放过我”

他有些伤心了，想掉小珍珠了。“善良的人总会遭遇这样那样的误解。”叶初景擦了擦并没有泪水的眼角。

这时整容医院内部猛然颤抖了几下，一个女人怨毒地问他，“你闹够了没有？”

叶初景有些不开心地说，“什么叫闹？我只是单纯助人为乐，你再这样我告你诽谤啊！”

“我只是想要复仇而已。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那女人哀求起来。

叶初景叹了口气，开口提了一个古怪的建议，“姑娘，要不我给你讲个关于太好看整容医院的故事吧。”

周遭的黑雾微微颤动了一下，那藏在黑雾里的女人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