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万丈高楼万丈坑

曾经的房子旁有个天坑，自然灾害遗留下来的，坑里堆满垃圾。

新来的开发商看中这坑，建了本镇第一高楼。

二十多层的楼，大家以为那是这里发展的开始。

结果却是压倒性的毁灭。

连续几次的意外让二十多层的楼直接荒废。

而我是第一个见证者。

当时爸爸还没病，姐姐回家休假，在我的卧室架起个木板床。

深夜

我睡的正香，被姐姐摇醒了

“烟烟…汤烟…汤烟！！”

一个惊醒，转头问姐姐怎么了。

姐姐朝前指去，正中央的窗户上有个黑色人影在来回走动。

“汤烟…你看得见吗…”

还未睡醒的脑袋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看见了，可能是爸妈起夜吧，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姐姐的表情更不对劲了，身体都开始绷紧。

“可是刚刚我喊了爸妈半天也没人答应…！”

？

我感到有点疑惑，突然想起就算是爸妈起夜，也不应该往这边走，厕所在另一边，这边是出门的方向。

那个黑影还在走动，消失几秒又再次出现。

“妈妈？妈妈？爸爸！”

果不其然叫了好几声也没人答应。

我有些害怕了，转头望向姐姐。

姐姐也转头看向我。

“该不会是小偷？要不出去看看。”

说着姐姐就想下床，被我拉住衣服。

“不…不用，应该是房东，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这话其实我自己也不信，房东和我们关系不太好，虽然有备用钥匙但是不会不告诉一声就进来，更不会半夜进来！

此时的我害怕极了，就用被子蒙住头装睡着。

姐姐不敢独自出去，没几秒也关灯上了床。

第二天问起爸妈，妈妈回忆到“没有，昨晚上睡的格外的香，一晚上没有起夜。”

——

下课后准备去上个厕所。

路上的同学和班里的同学都在议论同一件事。

昨晚上有人跳楼，是个工人的父亲。

听说在楼上徘徊了好久才跳下去。

她们好奇的是那个腿脚不便的老人怎么上去的。

我好奇的是，这件事和昨晚上的人影有什么关系吗，毕竟我们的窗户对着的就是那栋高楼。

原本光线很好还可以看看风景。

建楼后一点阳光也没有了，只能开着灯。

但是这么高，这么黑，就算是影子也不应该投射在我家的窗户。

放学后街上大妈们讨论的也是这件事。

“说来可怜，那工人也是死在那楼里的。”

“不过不是给了赔偿吗？怎么还出了这事。”

“赔偿怎么了？先不说本来就没多少钱，孩子没了有钱也没人养老，还不是等死的命。”

“这你可不懂了，我听说另有隐情啊。”

工人，老人，闹事。

那倒是能连上了，因为这几件事我都知道。

老板贪心，安全防护上省料子，工人干活时坠落，下面的网没有兜住，本来不应该死的人死了。

家里人来闹事，闹了许久，听说过程很艰难才得到了点钱，不过那家人要的并不是钱。

没有见到老板人，直接在楼里就摆起灵堂。

上学放学的路上都看见好几次。

十一月，刺骨的寒风吹的连生疼，清晨五点半，路上刚燃放完火炮，顺着街道一路往前，不知道铺了多远，空气中全是烟雾。

与四周黑漆漆弥漫烟雾的环境相比，那个灵堂就太过亮眼了。

七彩的花圈在楼外边围了一圈，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深黑色棺材。

棺材前的金色铜火盆剧烈燃烧着，火势直达二楼，旁边一个中年女人穿着丧服双膝跪地，表情麻木的往火盆里大把扔着纸钱。

那家人的事一直在街里流传，没想到最后以这样一个结局收场…

春，又是一个多雨的季节，暴雨过后的人行道上空荡荡的。

树叶混合着雨水砸下来，不疼但是衣服容易脏。

路过那栋楼下意识瞟上一眼，只因那里围满几圈的人，透过人群的后脑勺依稀能看见几条警戒线。

放下书包后班里的同学又在议论着八卦，这时候倒是不搞男女对立了。

又死了人…

…学生…自杀

开始没听清，换了波人继续说，重复几次也听清了。

又有一个初中生在那栋楼自杀，这下子那楼是彻底废了。

今天的警戒线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