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遭这个罪
高师傅摆了摆手,诚恳的说:“这玉瓶拿出去就是上百万的价,危玉见行家,你们今儿是长见识了。”他小心的搓起手,竟然对我鞠了一躬:“我师傅吴丙生是燕楼的学徒,师从陈学玉,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我躲避不及,只能求助似的望向孟时舟。
孟时舟走过来站在我的身边,说话前表情有点不自在:“我岳母是我曾祖父的亲传弟子,和我爷爷是一辈儿,算起来我太太和我父亲才是一辈儿,这样算高师傅和孟某是一辈儿人。”
我嘴角抽了抽,高师傅的嘴角比我抽的还严重,他愕然的看向孟时舟:“先生姓孟?您说的曾祖父不会是孟怀清孟老太爷吧?”
孟时舟颌首:“是。”
高师傅挤出了满脸苦涩,挠头不好意思的转向我,笑得见牙不见眼:“得叫您一声师叔。”然后大手一挥,招呼身边的一众徒弟:“叫师姑奶奶。”
一屋子设计师朝我振臂高呼:“师姑奶奶!”
这到底是什么社死现场?我捂住脸,身子一歪,被孟时舟顺势搂住。
孟时舟笑说:“今天实在是叨扰了,我太太很久不雕玉了,她难得来看料,我又很想讨她这件结婚礼物,只得借贵宝地徇私。”他叫了许佑礼一声:“回头帮我买份谢礼感谢大家。”
高师傅直道客气:“是咱们宝院蓬荜生辉,要不是见了孟太太这手艺,还当燕雕失传了,玉雕行还得是孟家。”
孟时舟再客气:“天下玉雕都是一家,手雕展日子临近,欢迎大家到江州去。”
众人纷纷应好,高师傅把薄胎怀珠宝瓶放到盒子里,对我道:“我亲自给您抛光,三天后来取。”
我说成:“哪里不如意的地方您再给改改。“
高师傅一连声“使不得”。
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杜经理,他哈着腰站在角落,显然知道自己今天走了眼,但又不好意思不出现,尴尬的朝我赔着笑。
我故意逗他:“杜经理以后有这样的货,可得紧着我。”
杜经理摆摆手:“您这是大师救玉,我有眼不识泰山。”
用实力堵人嘴的感觉,真好啊。
今天这事儿很快就会在杭城手艺人里传开,三州手雕展在即,传到江州去最多一两天的功夫,不用孟家人推我上位,玉雕界足以将我燕雕传承人的身份坐实。
离开琼林宝院,许佑礼激动的满脸通红。
“嫂子,您可太神了,我哥之前还担心你被孟家那些老师傅给吃了,您有这手,能在孟家横着走。”
我一边揉着手上的筋骨,一边逗他:“能不能在孟家横着走再说,我是担心刚才那玉瓶配不上你哥的身份。”
许佑礼“哎呀”一声,抬手不轻不重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我小家子气,我嘴欠,我摆酒席给您赔礼还不行吗?”
我好心情的笑起来,孟时舟一直没说话,半晌突然伸过手来,把我的右手拉了过去。
“你干什么?”
孟时舟垂着头,一下一下的给我揉着手筋:“三个多小时,听那破机器的声儿都脑袋疼。”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一股怨气儿。
我胸口一梗,老兄,你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吧?
许佑礼笑的贱兮兮的:“五哥,你这是心疼了吧?”
心疼?开什么玩笑,孟时舟是会心疼的人吗?
我赶紧把手往回抽,抽了两下没抽动,孟时舟执拗的给我捏手,那虔诚的模样,恨不得把我这双手给他们孟家的祖宗供起来。
我狠狠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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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佑礼在杭城朋友成群,把我们送回牡丹国际就出去嗨皮了。
晚上,孟时舟拒绝给我另开房的提议,理由是“回老宅也要一个房间睡,不如现在早适应。”
我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孟时舟一回到酒店,林淮就送了一堆文件过来。
我百无聊赖的看电视,徐奉之发来微信,是一份购房合同。
我看了下户头,竟然是我的名字。
我发了个问号过去,徐羡之电话打了过来:“孟时舟托我给你买的,我在你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证件,手续已经托人办好了,明天帮你办迁户,办好后把户口本送过去。”
我朝灯下忙碌的身影看了一眼,小声问徐奉之:“家里怎么样?”
对方顿了顿,慢声说:“该解决的都解决了,祖父因为廖长恒和露之的事气病了,廖家求上门,祖父都不见,今天早上同意把露之嫁过去,二婶想不开,吃了药,幸好送医及时救过来了,二婶……她是受二叔威胁,二叔那个人你也知道……再就是顾家,原本胡姐是顾家送来照顾姨祖母的,这次的事之后,胡姐告了病假,顾家会再送人过来。”
我慢慢消化着徐奉之的话,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徐寅春不是被廖长恒和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