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回
交代,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句句皆是杀招,拖下水的尽是不明就里的同僚,河道总管自然难逃其咎,协办的两个委员同罪,那就是马明远。还有淳安知县常伯熙、建德知县张之良,胡宗宪却抄起双手加上了一个人名,那河道监管呢?二人一争,难免机会,何道监管李玄是宫里的人呢?每一笔钱,每一段河堤都是河道监管核查监管的,要指他对杨公公说话,还得上报司礼监的吕公公。那就是说。这场水灾还是无法上奏朝廷,他再不搭理二人,来人把马宁远带出来,在总督署就地看管。是马宁远眼眶微红,盯着二位大人,只瞧得二人不自在的撇开视线,才十足讽刺的垂眼淡笑,带人自余光走远,郑和二人才将头抬起,好一阵对视。去说吧,我们俩一起去见杨,河道失修罪名上奏宫中河道监管,也没理由摘得干净。胡部堂这才接过话来,那你们就去说,发了这么大的灾。改道为丧。今年爱兰实行这一条,在奏疏里务必写明,请朝廷严缓。他端起官帽,径职出了门,写好了,杨公公也要署名,你们都署了名,我再领衔上奏衔枚夜度5000兵,密领军服,号令名辖向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正是胡宗宪麾下幕僚沈明臣所作凯歌。此中密领军服便是旗牌持有者在权限内有一定便宜处置权利,象征皇命,请用时有一定的仪式,故称公请皇命,经以专赏,节以专杀。但明中后期,随着政治与军事形势的发展变化,棋牌的拥有者不断增多,未受其利,反受其害,为了集中权力,便于管理,不得不以此尚方宝剑的形式予以整顿。自然这都是后话。这一番,郑必昌、何茂才本意为探听胡宗宪口风,且有预谋的隐去自身,在此事件中的作用。被胡宗。现亮的心虚更甚了,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天灾人祸向来是绝佳借口,结果胡宗宪压根不理这茬。咱们皮衣讲过,年初报账的时候,内阁分派抗争,头一件就是严党上报浙江的修河公款,与安徽相连的新安江、江苏同源的白某河,原浙江高出林省两倍不止,还有河道监管,宫中势力从中拿取好处。胡宗宪也不跟这俩客气,同样是修江,同一个天气,怎么人家林省就好好的?你这花了两倍的价钱,确立了九个大堤坝,这事全怪在老天身上。这套说辞哄骗百姓可以拿来呈报朝廷,是拿皇帝和清流一派当傻子糊弄的。话到这儿,郑和二人也听出,胡部堂明白了前因后果,打算找他俩算账的这俩也自个儿叫屈不止,都是男人钱财,听人办差的,当初胡部堂一道奏疏,断了小郭老爷是蕃的信任,结果小阁老越级给他们发私信,炸掉九个线,法子虽然大胆,可上头全是滔天,再加上背后利益,着实值得犯上一回险。这么一招摊牌。未免不堂发难。何茂才立马搬出阁老朝廷国策,反正自个儿也是听命行事,往小了说,是阁老斗书清流,一众官员获罪,大明江山不再安稳,往大了说,是国策难以推行,国库空虚,大明日薄西山,哪条路都是千古罪人,冠冕堂皇。结果胡宗宪轻飘飘送出一句,你是说毁敌言田,是小阁老让你干的,他从头至尾可没提过这句话。何茂才才知道自己失言,自然是吞吞吐吐再不敢言语了。他俩都明白,到此为止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的事儿不能牵扯太广,赶紧斩钉截铁的将国策与水灾拆分,推端午训身上肯定说不通。倒还有一件自个儿熟悉的事儿,贪污修河公款,顺理成章安在了杭州知府监辛安兼河道总管马宁远身上。还记得上期他们是怎么忽悠马宁远的吗?左一句服从命令,右一句为了不讨好还得壮士亲善的提上诸多意见宽慰,使得早早做好了让其替罪背锅的准备。当然还有淳安见得两位。懵懂无知、不拿百姓当回事的父母官脱口而出就地执法,显然是担心马宁远告密这个变数,用心险恶,不可谓不狡诈。胡宗宪明白马宁远等三人之死为必然,却也没那么容易放过郑和二人。河道监管李玄、杨金水的干儿子属宫中东厂势力,郑和二人不敢随意招惹部堂,这时才着人唤出马宁远,郑和二人自是大惊失色。马宁远跟定时炸弹一样,被胡宗宪藏着,随时可以把他俩咬下来。胡宗宪的意思十分清楚,倘若李玄掉不下来,下一个就是他们舍他人保自身,二人的选择连菜都多余。胡宗宪在顺势提出此行终极目标暂缓,改道为三国策,推行转换大事,给浙江百姓一顿休养生息的时间。郑和再迟钝,也明白被胡宗宪算计了。此番不仅拉李玄下水开罪杨金水,得罪了宫中司礼监,还得在奏疏上署名,成了胡宗宪阻碍国策的帮凶。往后日子如何难过暂且不提,此时黄连入口,那真是猝不及防的两道蒙圈。而胡宗宪目的达成,对两人连一眼都懒得多看,未知二人如何与杨金水劝说。当晚,李璇晕晕乎乎的进了干爹卧房,触目所见铺天盖地的红,包括端坐正中的云娘,亦是一身艳红霞帔映着红晕,煞是貌美。杨金水收起一身伶俐,亦是罕见的平和,将人牵制,主桌才搭了个手,就吓得儿子连忙对起笑,再招手,芸娘入座,李轩连声都跟着发颤,扑通就跪了下去,干爹,你老舅儿子今天晚上。到底要干什么呀?好。不枉我疼你一掌。李玄闻言更是惊惶,再见桌上来柚青瓷汤中的河豚彻底僵在了那里。杨金水轻轻捻起中盖,这么多儿子里,你算孝顺的,这河豚还是你去年送的,一直养在池子里,今儿特地请了扬州师傅把它做了。李轩忙不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