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的陛下

“你闭嘴，去门外跪着，你的账，朕自会跟你一笔笔算清。”

可笑，子素从未欺瞒过她，而应祁却屡屡欺骗，满口谎言，她怎么可能会分不清谁的话真？

“别让朕再说第二遍。”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哼笑，终是听见他的脚步停在了门外。

姒玥提起笑容，缓声安抚满眼不解的子素：“阿素莫要担心，他欠着阿素一条命，朕已经罚过他了，如今他只是宫中无名无姓的奴隶，不会再对阿素造成任何伤害了。”

“玥儿不必哄我。”子素面露苦笑，“若你所言属实，他又如何能阻了众太医，进来胁迫我？”

“……是朕不好，朕大意了，他没伤着你吧？”

子素摇了摇头，眼神温柔地望着她：“多亏玥儿来得及时。”

“那便好。”姒玥松了口气，“阿素，朕没骗你，你是朕的恩人，有人害你，朕自然要让其付出成倍代价。”

“只是他为天启国付出良多，朕不能让他以命来偿。但在阿素你昏迷期间，朕给他上过刑罚，还命他日日为你抄经祈福……”

说着，姒玥抬眼，试探开口，“阿素看在朕的面子上，放他一命可好？”

“玥儿，我只想余生安稳陪着你，从未想过一命还一命之事，只求他能放过我。”

姒玥欣慰地笑了，她的阿素还是和从前一样善良。

“阿素你放心，朕只要留他一条性命即可。他既不知悔改，朕便把他锁住，放在阿素身边做奴隶，直到他再也不想着伤害阿素，如何？”

“我都听玥儿的。”

姒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子素疲惫地闭上了眼。

他被强行唤醒，此刻定不好受，又经应祁恐吓，确实该多多休息。

姒玥不忍打扰他，扶他躺下后，才一脸阴沉出门。

应祁这次倒没反抗，一言不发地依她令跪在门外，神情平淡如古谭深水。

她本都想好了，待子素醒来，便也放过应祁。

奈何这人却偏要触她逆鳞，大有不斗个你死我活不罢休的意愿。即使这样，子素仍不愿和他计较。

姒玥自然知道，自己若再偏心下去，会让子素寒心的，她不能。

“你的贺礼朕收到了，朕很满意。”

“陛下喜欢就好”

姒玥目光睥睨着他，却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但你也说了，回宫认罚。”她招来司勇，给他戴上镣铐，才接着道，“目无宫规，抗旨出逃，朕赐你踏火丈量宫墙步数，你可有异议？”

“臣领罚谢恩。”

姒玥合了会儿眼，接着下令：“朕曾有令，未得允许你不得入正殿。你却偷朕腰牌抗旨入殿，又欲谋害阿素，朕——”

“陛下，臣只是施针令他醒来，未曾伤他半分。”他还是拒不承认。

“不必再狡辩，朕信阿素，不信你。”姒玥抬眼，不再看他，“朕命你即日起侍奉阿素，万事以他的需求为先，不可再有伤他之意，朕亦会派人从旁督促。阿素说了，你若安分，他不会刁难你。”

“陛下这般信他，仅仅是因为他叫子素吗？”

“你不要想挑拨离间，朕向来只信值得信的人。如今朕已封阿素为天启国军师，他同朕一样，不是你能僭越的。”

“……陛下为何不愿信臣？”

“自阿素来后，你何时对朕说过真话？不必多说，去领罚吧。”

他闻言敛下目光。

半晌，他抬头起身，朝姒玥牵起嘴角，笑意盈盈：“是臣不好，臣知错了。”

姒玥被他的笑得心慌，离开十几天，他就疯了不成？

“那以后臣改，不说谎了，陛下信臣这最后一次，好吗？”

“……你不惹事，朕和阿素都不会为难你。”

“臣告退。”

深夜的宫门寂静无声，白衣羽裙的女子双手撑在宫墙，两腿前后晃荡着。

“宫墙好长啊……”柳虞半奚落半玩笑道，“两个时辰，你那陛下没来过问一下。若非小妹在此，你怕是死在这都没人知道。”

“你不跟我回去，就是为了回宫受这种待遇？啧啧……”

“你既不让我帮你，后面的路我就不陪了。当心别摔着，若是烧毁了这副皮相，你就别指望你那陛下能回心转意了。”

“……”

“好歹是同族，连声道别都没有……罢了，想必你也无暇开口，咱们改日再会。”

“你以后别来了，她见你不喜。”

柳虞等了半天，就见人扶着宫墙，停步在炭火上，不抬头，只闭目沉声来了这么一句，她觉得这人没救了。

“你还有功夫想些呢？不愧是我族最受宠的天之骄子，天赋异禀啊！”柳虞俯视着他，语气轻蔑，“与其说你那废物陛下不喜我，倒不如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