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作为诱饵的风险
等人走远了以后,陈延章直起身来,他贴近情绪低落的贺松夷,小声道:“我知道你很久没跟仙君说上话了。”
“但现在事情一团糟,你可别在这时候搞出什么乱子。”
燕鸣远同样道:“你自己说的,历练任务为重。”
“目前尚未把白小姐安全送出城,师兄给你捏的傀儡替身还在白府。”
“现在须得稳住,千万不能让暗地里盯着我们的人发现端倪。”
陈延章点点头,继续劝道:“你想找江仙君的话也行,至少先让师兄把白妙送出城。”
贺松夷失魂落魄地低下脑袋,苦闷道:“我明白。”
陈延章用手肘捣了他一下:“多大点事儿,几个月你都熬过来了,还在乎这两天?”
身旁的燕鸣远托着下巴道:“不过我好像记得江……仙君没有弟弟,就连堂弟也没有。”
陈延章瞪圆了眼,用力扯了下燕鸣远的衣服。
后者一阵莫名其妙:“你拉我干什么?”
陈延章算是服了,他用眼神示意燕鸣远去看快要难过哭了的贺松夷。
天杀的驴脑袋!
想也知道,江阎王的嘴里能蹦出什么真话?
他怀里抱的能是他弟,陈延章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燕鸣远也真是的,知道就行了非要说出来。
他好不容易才哄好的人!
看他对自己一阵挤眉弄眼,燕鸣远刚想问他是不是得了眼疾,要不要趁现在找林大夫看看。
可看到用手攥紧衣带,堪堪忍着才不至于哭出来的贺松夷,他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什么。
站在他们中间的人声音微哑:“他骗人的,他是不是要收新徒弟了……”
“难怪他收下我后就离开了,原来是去找新徒弟了。”
陈延章算是无奈了。
他一边好声好气地安慰人,一边暗搓搓给谢让发去了讯息,请求对方快点过来。
这样他们就不用再在这里守着芥子玉里的白妙,也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失落了没一会儿后,贺松夷再次打起精神来。
尽管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他看的出来,师父只是看上去随和,内里却是冷的。
他绝对不会喜欢哭哭啼啼的徒弟。
所以自己必须要坚强,不能招来师父的厌恶。
不多时,在白府布置结界的谢让带着傀儡贺松夷过来了。
他带着林宗甫避开了暗地里盯着他们的人,使用缩地成寸离开了邬城。
他们走后,陈延章与贺松夷的傀儡假装去城里打听与魔灵贺之唯有关的消息。
而燕鸣远则是继续跟在“白妙”身边,跟人一起按照白妙的日常行程做事。
不知不觉中一天过去了,时间来到亥时。
碧春居的小姐闺房,陈延章与燕鸣远二人拿着本命法器,一左一右地护在贺松夷身旁。
屋外,谢让持剑立于阵法中央。
在他周围,被红绳串连在一起的黄幡猎猎作响。
今夜的阵法与昨日不同,只待魔灵出来便能将其困住。
亥时一刻,被他收在封灵瓶中的人面蛛蛛丝毫无动静。
直到亥时四刻,蛛丝被某种气息吸引,像八爪鱼的触手一样扭曲蠕动着想要破瓶而出。
谢让感知到那种气息离自己很近,但他却无法看到对方的身影。
他心中了然,知道对方身上有隐匿身形的法术存在。
于是他抽出一张灵符引燃,符箓燃烧后的灰烬被他收在了法坛上放着的香灰水里。
谢让捧起铜盏,将香灰水泼洒在了小姐闺房前的石阶上。
倏地,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门前响起一阵凉水浇注于热铁上的那种呲呲啦啦的声音。
伴随着一声怒吼,魔灵缓缓显出形来。
他双目赤红,獠牙弯而长,蜷缩着身子瞪向谢让。
立于阵法中心处的谢让咬破手指,一把抓过法坛上的鹤童仙偶,在其眉心画出一字咒文。
咒文很快融于仙偶中不见。
谢让用玉箫剑挑起不断膨胀的仙偶,将其丢向了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魔灵。
鹤童仙偶落地后化作五位雪衣芙蓉面的白鹤仙童。
仙童抬手一指,魔灵便被定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法坛上,封灵瓶中的蛛丝焦急地拍打瓶身,试图从瓶中出去。
正在催动阵法的谢让只是撩起眼皮瞧了它一眼,背在身后的手单手结印,加固了瓶身上的封印。
一息之间,三道杀阵同时启动,刺眼的金光穿透雕花木窗,照在屋内三人的面上。
陈延章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人面蛛,因为紧张,那只捏着符箓的手不住颤抖。
燕鸣远抽出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