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启程？

晏弦年愣了一下才避开晏清都的手，似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在听到这么一句带有试探性的话语时，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

难道不应该拔剑而起，然后他们两人打一架吗？

“你......”晏弦年沉默片刻，“为什么从不用剑。”

“之前替你们卖力的时候不是用过剑吗？”

他指的是那次去救华风濂的时候。

“那不一样。”

晏清都狡黠一笑：“怎么就不一样了，那次你用剑，你潇师兄也用剑，我也用的是剑，你说说，哪里不一样。”

晏弦年不再开口了，只是盯着人看，半晌直起身，把剑尖对着人一晃，道：

“起来。”

离这么远都能闻见面前人身上的酒气，看来沈泱不给这人喝桃花灼是挺有先见之明的。

“别啊，先前聚会的时候我不还给你偷了几杯酒喝嘛。”晏清都试图胡搅蛮缠，“要不这样，下回我把你师兄的桃花灼再弄来几坛，今天就算了？”

晏弦年不为所动。

“起来，拔剑。”

晏清都见糊弄不过去，长叹一声，手下随性弹拨几个音，周身气势一变：“小朋友，你可得想好了。”

“这剑一出鞘，不见血是不能收的。”

再搭配上他的表情，那叫一个阴森压抑，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晏弦年愣住了，然后冷笑一声：“我早就说过了，你要是想放血，我随时恭候。”

晏清都叹了口气，本以为对面那手上只拿了木剑的少年会斟酌着，等以后再来找他打架，没想到这人油盐不进。

醉鬼真是，怎么讲都讲不通，怎么吓都吓不跑。

头疼。

“我天下第一啊，用什么都能打过你，非要我用剑做什么。”晏清都一边嘟囔着一边站起身，不见动作手上便出现了一柄剑。

那剑朴实无华，硬要说有哪里特别的话，大概就是剑柄上镶着的六颗暗红色晶石，螺旋状嵌在剑柄上。第一颗最大，嵌在剑颚和护手交界处；倒数第二颗最小，颜色也最艳丽，嵌在剑首和剑柄交界处。

晏清都说完话半天不见人回答，抬头一看，不着痕迹地把剑柄往袖子后面一遮：“怎么，听到我说天下第一就怕了？”

晏弦年这才回神，轻声道：“是把好剑。”

当然是好剑了，晏清都扯了扯嘴角，然后绕过木几拽着人下了巨石，在院子里站定。

“说吧，良辰美景，你不会真就仗着喝醉了跟我打一架吧？”

晏弦年摇头，转了转手中木剑，撤了覆盖在上面的灵力，然后看着对面站着的男人，道：“打不过你。”

“那——”

“所以来舞剑好了。”

晏清都一下卡了壳，微微眯起眼，满眼的怀疑：“你认真的？”

晏弦年轻轻笑了一下，用自己的剑尖搭上了晏清都手中长剑的剑身。

妥协着在剑身上覆盖上灵力，晏清都手中剑擦着少年的木剑滑了过去。

两人相对而立，剑锋交错，月光洒下只有一柄剑反射出银芒；明明一柄木剑一柄金戈，相撞相错之时却只听得沉闷的碰撞之声。

衣袂翻飞，一开始还是晏弦年步步逼近，靠一柄木剑引领着晏清都的动作，渐渐两人动作不分主次，相得益彰，恍然是同一人分了两个身，相对又相似的动作。

形影相吊，衣袂难分。

就如同人的左右手、人的左右眼、人的左右半身一样。

......

阳光透过眼皮洒下橙红色的视野，晏弦年皱着眉睁眼，发现窗户大开，用来遮光的竹帘也半斜半挂在窗前，没起到半分作用。

想来昨晚他醉过去之后，是被人搬回卧房的。

他闭眼叹了口气，腰间的温度提醒他，那个把他搬回来还不关窗的男人正躺在他身边；鬓角发丝的触动感告诉他，这个讨厌的男人早就醒了。

晏弦年偏头，没躲过那作恶多端的手指，于是用手肘往身旁被子上一砸。

“起来，关窗去。”

晏清都故作可怜地嗷了几声，得寸进尺地绞下一缕晏弦年的头发，然后赶着人彻底清醒准备动手之前翻下床，三步并作两步把竹帘往下一扯。

扰人清梦的光线没了，但扰人清梦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晏弦年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挣扎着闭着眼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

想着这样也睡不着，他短促地叹了一声，一睁眼就看见一张脸怼在眼前。

晏清都笑眯眯道：“晨安。”

晏弦年翻了个白眼，伸手按在男人的脸上把人推开，坐起身：“下回晚上记得关窗。”

“好好好抓紧时间，估计你师兄俩都快到大殿里等着你了。”

晏弦年接住对方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