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会当凌绝顶

凌云山门的六合殿内，俗称六尊道门的六位长老围坐成一个圈，聊着上一届比武大会的事情。门窗紧锁，只有殿内四面几行风烛所牺牲的昏光充亮。

吴平长老：“去年有个叫蔡梦聊的女子，各位可有印象？”

任宋长老：“那个祝国大将军的妹妹？”

吴平长老：“不错，当时书华挺看好她，从128强一直下注到4进2，可惜了……”吴长老叹了口气。

书华长老今龄六十有四，但长命术还能让他像二十出头一样年轻。他也只是摇了摇头，“吴长老就别笑我了，人家根本就是冲着武考来的，你当时没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么？谁稀罕你那两把破法器……”

陆宽长老：“你这小子怎么跟吴平长老说话的，你知不知道……”

“你也应当叫书华长老。”书华打断了他的话。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白魏长老心里也憋着从去年到现在未开口的话，“去年发完法器后，其中一人还专门找我，问能不能折现。”

古零长老：“今年就不会了，这次可是掌门所挑选的法器，一把是他日夜尽心所造，还有一把是他收藏百年之久的仙器。”

书华：“那老头……”

“咳咳……”掌门推门之前还刻意咳嗽两声。

六人连忙起身。

“比武大会准备得怎么样了？”掌门刘生莲看上去像古稀之年，实则已三百岁，满目慈祥似暖风抚柳，身穿白道服，手里握着一把桃花瓣。

陆宽长老：“明日天醒之时我会派人去山门前候着，我有位在云鹤山的老友让我替他门下弟子留几个名额。”

书华讽刺道：“这岂不是走后门嘛。”

陆宽长老：“云鹤山的弟子前来会精彩许多，难道书华长老希望像往年一样，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献丑？”

白魏长老：“云鹤山净搞什么破符咒的术法，在我看来，也只是二流门派。”

古零长老：“哦？既然云鹤山都算二流门派了，那我请教白长老，除去我们凌山，何处称为一流？”

白魏长老笑道：“天下人皆言云鹤山咒术世间第一，无出其右，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真正的咒术。如若你们听闻前些日在祝国夜里的烧天圣火，你们也许就不会无脑吹捧云鹤山那些顽劣纸符把戏了。”

刘生莲听后倒也是捋着胡子说道：“白长老常年下山游历，了解得还真是比我们这些文盲多啊。”说完，他伸开手掌，手中花瓣随风往山下飘去，“不错，你们很快应该会见识到的。”

陆宽长老：“掌门在等那个人？”

刘生莲：“实际上是刘老想见见那位故人。”

刘生莲虽为掌门，但非凌云山门最为长寿者，在山顶的幽洞内，一个三百七十七岁的老头用枯瘦的手指在地上刻字：

（天地混沌，万生未存之黑寂，盘古氏斧凿而下，创立世间，生灵初起，万物始源。其云悠悠载一良地上青天，风雨滋润，雷雪肆虐，日月轮回。久后一木破土而出，世上初有桃树，此地乃盘古氏丹赤所化，精血供养神树修命亿年，方成桃妖。）

虽指若枯木，但刻如尖刀。大限将至之际，他想再见一见那个从开天辟地后便存在的家伙。

“圣火烧天，看来，他还使着人间的把戏……”

……

明日就是比武大会报名之日了，在游仙镇凌山下的一处客栈里，月色之中，李祛植夜醒三更，心思紧张难以平息。于是他提剑从二楼一跃而下，在院子里舞起了剑。

初碰静寒剑时他只觉得冻手，但如今却完全适应它的冷傲，身体也从剑中吸收了仙气，好似脱离凡人肉体。

“霜寒斩！”他转身挥剑而去，剑气打在梅树枝头，慢慢整支的梅花都结起了冰霜，晶莹剔透好似天庭仙品，但又如情易碎，风一吹就化作眼泪落下。

“剑术不错嘛。”一女子从身后走来，腰间除武考牌外还有一把百刃长鞭，看着就让人担忧她会自己刮伤自己。“如若没猜错，在为比武大会而紧张吧？”

“我心中所虑，姑娘猜的正是。”

“没什么可紧张的，抱着必败的决心去对待就行，那样得来的惊喜会很有趣。”

“这……”

“认识一下，我叫缘落，代表‘古月临居’来参加这次比武大会。”她伸出来白嫩如荑的右手想跟他握手认识一下。

“徒儿，时候不早了，回房间睡觉去。”

不知何时坐在二楼木栏上的杨济喊道。

“好的师傅。”他转头对缘落深鞠了一躬，“在下李祛植，如若有缘分，比武大会见。”说完便回到了楼上。

此女也欲离开，却被杨济叫住。

“你们古月临居就派你一个人来？”杨济手里拿着酒葫芦，此时借她美色饮酒恰好。

“当然不是，毕竟是凌云山门，不加以重视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