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疾火不胜静寒

“穿上他，你将战无不胜！”

杨济给徒儿李祛植整理着衣服，将自己的那件道袍给他穿上，颇有一番大师的感觉。“你不要有压力，为师又不会责怪你，自古风云多变幻，不以成败论英雄。好好表现。”

“师傅真是心里话吗？”

“那当然啦！我这人很好说话。”

诸葛芸在杨济身后疯狂摇头，李祛植见后也只能尴尬陪笑。

李祛植：“师傅这件道袍有什么来历吗？我见您挺重视的，哪怕不穿也要经常拿出来让诸葛芸清洗。”

“武当山离别的时候，师娘给我亲手做的这件道袍，还贴心绣上一朵桃花，老实说，绣了还怪难看的……”杨济紧接着说：“但这件道袍随为师斩妖数百，破敌万千，拧干的血迹都能汇聚成一条溪水了……或许会给你带来好运。”

“杀气如此重？那弟子定不负众望。”

午后。

武考官：“第74场【清门寺李祛植】对阵【云鹤山】萧离，请两位速至场中。”

“师弟，要是打不过，就用这张符纸。”顾恩施将一张符纸塞进萧离衣内，“师傅本让我在对付书华的时候用上，但既然还没用，那就交予你。”

“好的，师兄。”萧离说完，朝比武场走去。

刚走到场中心，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萧离望见祛植腰间那把宝剑，现在已经结成冰，冒出的寒气让武考官都不愿多留。武考边搓手边往场外离去，直到他走出场外，这场比武才正式开始。

李祛植单手敲碎剑鞘上的冰，拔剑出鞘后一阵冰雾散至全场，场边多数人都忍不住打着喷嚏，实在是冷。

祛植一剑斩去，地面结起的冰晶将萧离打退，即使躲开，手掌也被尖冰刺出鲜血，如今他连拿出符咒的手都在死死颤抖。

“聚炎咒！”

难以想象，萧离所唤之火却在穿过冰雾时熄灭，的确应当如此，火能融其形，不能毁其质，反而是被冰水浇灭。

“啊啾……”杨济也被方才冰雾冷到了，“我应该披着被子来，哪能想到祛植天赋如此高，这也没多久，就能够使剑自如。”

诸葛芸：“我觉得最近紫锦清阴扇对我也有回应啊，师傅不夸夸我？”

杨济：“你还差得远呢，紫锦清阴扇的极限连我都不知道，就你扇的那几下，完全就是冰山一角。”

比武场的边上，缘落红颜痴情般望着祛植，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师兄边桥咳嗽两声，她也全当没听见。

边桥：“师妹，难得见你如此痴迷。”

“有吗？我只是喜欢看着，就静静的看着。”缘落回答道，但目光却还没从祛植身上摘下来。

“你又喜欢人家，又给人家下毒，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边桥无奈摊手，女人的想法叫人琢磨不透。

“有他师傅在呢，死不了。”缘落说道，她见祛植时，身上也时常备有解药，防患于未然。

边桥：“那你也真是够劳烦人家杨大师。”

……

萧离咒术已用尽，无论如何都不是他的对手，眼睛望向师兄顾恩施，他也点了点头。这时候，萧离才取出衣内的那张符，念完咒令后扔了出去，形成片火浪将李祛植困围在其中。

此火，色呈碧翡，似妖般舞动，每舞一阵，火浪就缩小往中心烧去。祛植手中静寒剑受不了这极高的温度，上面的冰霜已经融化，滴落在地面很快蒸发。

冰火两重天之间，身体最难以承受。

祛植在短暂思考之后，把静寒剑插入地中，他也就地坐下，学着师傅那样打坐。从最开始的热汗长流，到慢慢面容泛白，双眉结霜……

他的心境早已平静如水，仿佛置身在一片不存在的湖面之中，体温也渐渐全部丧失。

萧离不慌不忙朝着祛植走去，快要走进火圈时却被寒流吹袭，他伸袖掩面，放下之时却发现那圈火浪结成了冰晶。而后听到凿冰之声，李祛植破冰而出，当他走出来之时，比武场的地面开始从场边速速结冰，当萧离来不及反应，何止是脚下，全场都成一片冰面，场外楼台之檐也满是冰锥。

“怎会如此，这不可能！”萧离慌忙找着身上其他符咒，“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他有些抓狂，符纸洒落一地。

李祛植也不磨蹭，把剑抬起后，使出一招名为“霜寒斩”的剑术。寒流如蛟龙般冲去，将萧离整个人都冻结成冰块，只剩下他在冰块里仍旧不甘的眼神。

白魏面向陆宽道：“我跟你说过，云鹤山的那些纸符把戏没用，你就是不信。”

陆宽深吸了一口寒气，“现在我是信了，杨济这个人不简单。”

……

诸葛芸跑到场边特地迎接祛植胜仗而归，见祛植来，她伸出右手，试图用自己不多但够用力量拉他上来。但祛植在快要碰到她的手时却牵住了另一只手，缘落也来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