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竹中葬

……

“第二十三道菜，‘金汤鲍鱼’。”

此菜被送到杨济马车前时，他便把上一道菜的空盘随意扔出，即便是扔在士卒身上，他们也敢怒不敢言。

“公子，何不乖巧一点，兴许到了朝廷，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一紫衣女子替他擦拭嘴角，劝他不要太过张扬，难免没有好下场。

“我都要死了，逍遥一把又如何？”

那紫衣女子用勺子盛了一口热汤，亲自吹凉后送至他嘴边。“公子真会说笑，卫将军说了，你如实道出长生不老的秘诀，陛下不仅不会为难你，反而会给你良田、财宝不少，到时候我们姐妹不也是公子你的么？”

“哪儿有什么长生不老的秘诀，他们就是把我杀了，我也没办法，我是神仙下凡，自然容颜不老，身心不灭。”杨济舒服过后才道出此话。

“什么？”

那紫衣女子感觉自己被戏弄，但还是不失雅容，安抚道：“没事的公子，到了朝廷你再招也行。”

杨济从袖子里拿出一只毛笔，让她把脸凑近些，他在其嫩脸上画了几笔。

“公子所写为何字？”

“没写字。”

“那是？”女子疑惑问道。

“画小王八。”

“你！”那紫衣女子再也忍不住，欲掐死他之时被身旁妹妹拦住。

其妹也是仙女一般，颜不输貂蝉，才不逊文姬。温背披青纱，手扶焦尾琴，一直在一旁按照杨济的要求演奏。

“公子不要理会她那般小气，还想听些什么，小女为你奏。”妹妹道。

“平常的都听腻了，来点特别的。”

“公子请讲。”

“来首《荷塘月色》吧。”

……

没多久，姐妹二人便来卫谨车中哭诉，怨恨那杨济不识抬举，处处刁难，还用那袖中毛笔在她们脸上乱画。

“先别哭了，说说看，都套出些什么？”卫谨问道。

“他似乎就比凡人疯一些，若要问说了什么，那他只说过他无法让陛下长生不老。”紫衣女子道。

青衣女子：“卫将军，姐姐说得不错，那色鬼几次都说自己是天上仙人下凡，不死当属合理，若寻长命，应叫陛下亲自领兵攀天去。”

“看来不逼他是不行了。”卫谨下令士兵在前方陛下划分的城池中建立刑台，明日午时将其斩首。

卫谨向父亲解释道：“兴许吓吓他会比较有效，如若他仍旧守口如瓶，那便可以斩了，毕竟临死之前还不肯道出玄机，我自可认为他只是凡辈一个，没有长生之说。”

“那朝廷历来科举考试的记录……”

“天底下同名同姓之人不在少数。”卫谨冷冷说道。

卫昱：“这不妥，人还是得带回去，处刑台上演得逼真些就够了。”

“那就听父亲的。”

……

当第二日杨济被架上处刑台的时候，他还身旁士卒聊起昨日美梦，几人不予理会，直到把他送到刑台之上，才都散去。杨济抬头便瞧见，斩他的刽子手还正是前些日和他比武的那位。

杨济：“我出一计，你斩断我背后麻绳，你我二人合力，可从万军之中杀出。”

“脑袋别乱动。”

刽子手面色严峻，显然不吃这一套。

“杨济，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招还是不招？”卫谨坐在台下木桌前，悠闲喝着茶，料他这下肯定不敢再叫嚣。

杨济不耐烦道：“说了多少次了，这世上凡人就没有长生不老的道理，天下任何草药、法术都达不到……秦始皇都没寻到，你们何必如此费力？”

卫谨看了一眼父亲，卫昱点了点头。

这时，他才把斩令牌扔出。

刽子手饮了一口酒，吐在大刀之上，随后举刀过头顶。

杨济心想：死就死吧，我倒看看我的仙魂能飘去何方，天地之大，怎会有不容我之处？

卫谨：“斩！”

……

勿子道舞太极之时，见所舞清风之中有几片桃花的花瓣，他一把接住，却只是惊醒。原来方才仅仅是他练太极阳极之术时走火入魔。

他缓过气息后，却在脑海中看到刑场的一幕，二人长期共修阴阳之术，无论多少万里，都会在危机之时有些共鸣。

“大刀，刑场……”

思绪到此处，勿子道再也按耐不住，瞒着师傅独自下山去。这山下泥土来看，果真是有大军来过此地，不下万人……

第二日午后。

“为何会如此！”

卫谨将案木斩断，怎么也想不到杨济是被何人救走。那来者武艺高强，其剑斩兵如割草，一剑刺碎百万甲，好不威风。

其父卫昱也在一旁垂头跺脚，这可不好向陛下交代，毕竟九族性命都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