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非。
苍梧徒觉胸口有些发闷,还略微有些透不过气,一股冷意从他的四肢百骸扩散而出。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郁桐感觉男人周身气息在一瞬间沉了好几分。
这是起作用了?
郁桐这会儿好似明白萧澜是什么意思了,萧澜就是想借此机会,故意激怒他,让苍梧当着她的面承认自己身份,然后再质问她。
这样她就可以不再装作失忆,萧澜再撕下人/皮面具,甚至都不用作多余解释。
妙啊。
郁桐灵机一动,她抬手挽起萧澜的胳膊,关切问他:“花公子昨夜不小心伤着了手,怎么都不包扎一下?”
晚宴之时,连萧澜的醋他都吃,这会儿她与人家暧昧不清、拉拉扯扯,还移情别恋,她就不信,他还是无动于衷。
“怎么样,要紧吗?”
这是开窍了?还会举一反三,见她这般配合,萧澜的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花公子嗓子坏了不说,又伤了手…”
“还怪让人心疼的。”
怪、让、人、心、疼!
这话,她也曾对他说过。
现在听起来,太过刺耳。
“今日着急出门,不小心给忘了。”萧澜一边回应着她,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苍梧的反应,“我与萧姑娘一见钟情,也已…私定终身,我来此…接未婚妻,不为过吧。”
这火都烧到眉毛了,我看你急不急。
郁桐:“......”
玩归玩,闹归闹,能不能别给她瞎定亲。
雾霭逐渐吞噬着大地,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他的一袭红衣哗哗作响,萧然孤寂。
紧接着,一股冷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郁桐见着对面的男人缓缓开口:“私定终身?”
“私定终身。”萧澜微微颔首,跟着重复了一次。
这还不妥协,我送你一片青青草原,不谢!
“即已私定终身,那为何花少谷主对亲眼见到自己的未婚妻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之事,选择视而不见。花少谷主不会大度到,连自己的未婚妻都可以做到拱手让人地步吧。”
他的嗓音突然多出一丝冷意,好似寒霜打在人的身上。
他这话是几个意思?又开始对她冷嘲热讽了是吗。
“这事还得多亏了尊主,如若不是尊主,我也不会察觉出对萧姑娘的心意,这郎有情妾有意的,又是月黑风高夜,一不小心便私定终身,很奇怪吗?”
萧澜回答地没有任何迟疑,一双眼静静地看着苍梧。
“尊主言过其实,这并非拱手让人,而是天赐良缘,我说得对吗?杳杳。”
郁桐:“......”
郎情妾意,一不小心,月黑风高夜!
杳杳...
呵!
短短几个字,好似一道天雷,肆无忌惮地打在他的身上,他心口的躁意还在反复作祟,只有他自己在拼命抵抗。
“是吗?”苍梧逼迫自己站在原地,低声问她。
天色阴沉沉的,周遭的白雾不仅没有散去,还愈渐浓烈。
风吹四野,树枝萧条。
她看着男人的一头银丝随风摆动,可能是大风迷了眼,亦或是看到现在的他,突然想到了从前,她的视线开始迷失了焦点。
“花公子说得没错,我与他两情相悦,也已私定终身,就在昨夜。”没由来地,郁桐说了一句。
她现在就像一把无形的刀,精准地刺向他身体的所有要害,刀刀致命,且毫无保留。
搭在萧澜手臂指节的力道忽而沉了几分,甚至连郁桐自己都不曾察觉,可这些细微动作一一落在苍梧的眼里。
异常惹眼。
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周身四散而出,胸口处汹涌的情绪在这一刻几乎快要炸裂开来,有些东西,在他的心口处不停地翻涌。
他忽视掉对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竭力地克制着想要质问她的冲动。
“好走不送。”
不待她反应过来,苍梧朝他们丢了几个字,然后抬步转身离去。
萧澜看着苍梧离开的背影,一时有些无措。
别走啊,说好要逼他暴露身份的,这算什么!
他现下做了这么多,结果什么都没捞着,嗓子更疼不说,他还把人推得越来越远了!
萧澜撕下面具,回过头看向郁桐,扯着嗓子道:“走吧,姐姐。”
一下得罪三个人,好心办坏事。
烦!
“嗯。”郁桐从男人消失的地方收回视线,应了他一声。
这面具没扒下,误会还更深了,她以后还怎么找他!!
她现在去解释还来得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