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
疑人员,尽早上报,若能协得官府,有赏金可拿。反之,私藏刺客,同罪论处!”
听完,卢五郎心下大震!
昨夜安乐王遇刺,今早十七便出现在自己房里。
时机太巧了。
还有那句再等等,原来等的就是这个。
他转头看向十七,却见她神色如常,低头正饮茶。
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十七忽然抬起头,眼神直直射出。
目光交接,四目相对。
一刹那间,所有的猜测与震惊都化作了然。
“长甫,昨夜我从鞠场回府时,十七便已在我书房内等了许久,我与十七郎君秉烛夜谈,夜深时同塌而眠,一觉天明。你可记住了?”
卢照昱向来待下亲和,少有这么威严肃然的时候,长甫自小跟着他,乃十足的心腹之人,也不过多问什么,点头答道:“长甫记下了!”
十七这才看到了世家嫡出郎君的不怒自威来,举手投足中尽是说一不二,“一个时辰内,全府中人都需晓得,十七郎君昨夜宿于卢府。”
“长甫明白,即刻去办!”随即转身从书房离开。
留下卢五郎与她,独处于室。
一时无言,只剩饮茶之声。
是沉默,也是心照不宣。
良久,正当十七准备问他时,听到卢五郎关切道:“你的伤重不重?我替你上药吧。”
长甫说官府告示上讲,刺客后肩与腰侧有伤。想来十七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十七避而不答,只盯着他眼睛,问:“五郎确定要这么做吗?”
窝藏刺客,同罪论处。知道我可能就是昨夜的刺客后,你确定还要帮我吗?
卢五郎放下茶盏,眼神坚定,“十七,君子一诺,重于千钧。我于床前应下了你,便是定了承诺。即便你予我反悔之机,让我等等之后再思答应与否,于我而言都是一样,无论等来怎样的消息,都不影响先前我的应承。
此不仅为我践行君子之诺,更是因为提出相帮之请的乃十七你,朋友交,信义为上,自当于难言时施手。
你既寻了我,便是信我。
人浮于世,信任二字何其珍贵,即便是至亲至爱,尚且难免有片刻相疑。但十七你在这般关键时刻,独独找上了我,不曾以过往情谊相挟,反而让我知晓情况后再做考虑。既不疑我会上报官府,又予我选择之权。
如此,我岂可辜负你之信任?”
信任就是,即便我自投上门,让你晓得我就是昨夜刺客,可我依旧坚信,你会帮我。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这般信你。
本只是借卢五郎帮她解决掉昨夜去向问题。
但显然,卢五郎思虑的更为周到。
卢府的马车载着十七招摇过市,车轮明晃晃驶向花袭楼。
这次,马车并未驱向后院小门,直接停在花袭楼的正门招牌下,不早不晚,就在京兆府的官兵上门搜查之际。
不过才辰时,昨夜楼中的客人们还在姑娘房里熟睡。
官兵们呼啦啦的涌进楼中,一句“奉命搜查刺客”便直接翻找起来。
也不客气,楼上楼下,挨个门直踹开,掀了被子查看客人身上是否有伤口,客人们一一被惊醒,却也无可奈何。
有几个官兵手上还不老实,趁机在姑娘们身上摸一把才走。
但花袭楼总有些惹不起的恩客。
有客人于温香软玉中被翻身查看时,直接一个巴掌甩过去,“什么东西!也敢扰我清梦?”
官兵仗势嚣张得很,拔了刀就要扣住他。
“你敢?我乃忠义侯府世子!岂容你放肆!”
花妈妈此时已经穿戴整齐,闻风而来,即时打了圆场。
有了这么一出,官兵们也吃了教训,让花妈妈给带路示意。
在花妈妈的提醒下,官宦子弟或是有特殊背景的客人,先是敲门示意,表明搜查刺客一事,得了允才进去。
花袭楼的丫头杂役,尽数被叫到楼下院中集合。
领头的官兵看着满院子的人,问楼中管事,“人都到齐了没?”
“回官爷,还差三人。这三位昨日正好休息,现下尚早,估么着午饭时就会回来。”
这时,十七与长甫正好走来。
管事见到了她,立即招呼着她过来,对官兵道,“这是我楼中的护院,洪十七,正是相差的三人之一,刚好回来了。”
见了十七,官兵厉声询问:“你昨夜去了何处?”
“小子昨夜在陪卢府的五郎君喝酒。”
“可有人证实?”
长甫适时上前,“十七郎君与我家公子有旧,昨日我家郎君娘子与晋王殿下、安乐王殿下打完马球后便直接回了府。正好十七郎君来访,我家郎君便与之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