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祸起

法。在冯暄的帮助下，她果然成功了。一开始她想着造纸可以促进文化传播，便于携带等优点，等她真正将纸造出来后，才发现造纸术是处于垄断地位的，而且暴利。

她禁不住诱惑，就和冯暄透露了开造纸铺子的想法。冯暄没有出仕，也没有旁的事情，对她的想法很赞同，二人一拍即合，便开始了造纸厂的筹备，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甚至他们考虑到自己作为官宦子女经商不方便，还找了个代理人。

冯如复盘着一切，是真的出了岔子，还是杨谊报复自己呢？

她现在脑子很乱，只能向家里人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叙述出来。

冯言章顶着乌云密布的脸，指着冯如骂道：“两个蠢材！”

旁边的冯昭，刘园夫妻二人脸色也不好看。

冯如看家人都在气头上，一句话不敢多说。廷尉是皇帝的爪牙，能抓冯暄，说明事情不小，估计不久，自己也会被抓吧。

屋子里突然陷入了诡异的静，刘园看出了冯昭的不安，安慰道：“我明天进宫打探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问出来什么。”

冯言章起身，脸上的乌云散了一半，对刘园道：“翁主，不能总麻烦你。这两个孽畜惹的祸，也该让他们长点记性，而且这事…”

他还是没能说出口，几个月前边防报敌兵侵扰，需要加固边防，正式用银子的时候。这几年天灾人祸的，国库无银，朝廷也办起了买卖，将盐铁等重要物资官营，和商人争利。

这个政策是他作为丞相主持执行的，没想到先从自己家烂起来了，还是顶风作案。皇帝没对他问责下狱已经便宜他了。

刘园作为皇室中人，立刻就领悟到了冯言章话中的意思，“爹，您这么说就外道了。三弟到底不是官身，这事有可缓的余地，到时候左右多砸一些银子，朝廷哪能真的赶尽杀绝。再说了，真要把三弟怎么样，昭仪的面子也不好看。”

“二嫂，你明天动身的时候能不能把我也带上？”冯如小声的征求意见，现在她的处境有点尴尬。

“阿如，你是怀疑…”刘园狐疑的看着她。

冯如点点头，她是确定以及肯定，就是杨谊对她蓄意报复。甚至她都觉得这个杨谊有被迫被害妄想症，屁大点事把人往死里整，之前他们二人的婚约就闹的满城风雨，他把自己包裹成了受害者，她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害得她很长时间都是京城头条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想到舆论对她的迫害，她恨不能咬杨谊几口。

但是第二天见到杨谊的时候，冯如直接横在他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太皇太后召见我，你拦着我不让走要干什么！”

冯如先对杨谊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轻声道“杨大人，臣女奉太皇太后旨意问话。”这都在长乐宫了，冯如还真不信不信杨谊还看不出来这里的门道。

她的二嫂刘园是太皇太后幼子衡山王的女儿，衡山王早薨，只留下一对儿女。太皇太后向来偏疼幼子，但碍于制度，母子二人几年也见不到一面。

先帝体恤太后，便把刘园接进宫抚养，待遇和公主没什么区别。甚至先帝和当今陛下都曾提过要把刘园封为公主，不过都被太皇太后拒绝了。

太皇太后对刘园这宝贝疙瘩几乎百依百顺，哪里能禁得住她撒娇卖乖。左右想想召见个官员也不是个大事，就答应了。

不过太皇太后的意思也很明确，不能让杨谊踏进她的长乐宫。

冯如很知足，太皇太后能帮他们已经是万幸了。

杨谊看着眼前的冯如，完全没了那日和他争辩时候的气焰，那时候的她就像随时会咬人的兔子，而此刻粉白色的曲裾，再配上腰间的玉坠，宛若摇曳的白莲。

“是你要问话，还是太皇太后要问话？”杨谊的眸中满是质疑，语气也不禁冷了几分。

“不重要杨大人，臣女只知道此刻臣女问您什么，您就要回答什么。”说完，她亮出来了长乐宫的白玉腰牌。

杨谊知道见信物如见信物本人，他刚要跪下去，就听见冯如说，“免了。”

冯如开门见山问道：“杨大人，我三哥犯得是死罪吗？”

这个问题有些猝不及防，杨谊思忖了一下，道：“不是。”

冯如心里舒了一口气，又接着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我不知道。”杨谊回答的很干脆。“他的案子不是我审的。”

冯如心里又多了一份对杨谊的鄙夷，她拿出沾着冯暄血的那张纸，“杨大人，你可还记得此物？我三哥开造的纸铺子他没有直接经营，而是找了信得过的人掌管。昨天鬼使神差来直接把我三哥抓走了，怕是你的手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