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报仇雪恨

可危了。

她真是没想到皇帝……多想无益，谁让他是皇帝，想宠幸谁宠幸谁。

玉兰匆匆跑进来，道：“昭仪，陛下来了！”

冯婉心里一紧，平时白天皇帝几乎不会来她的寝宫，怎么今天突然来了？她顾不得多想，拉冯如就往后面走，“快去后面！”

“皇上驾到！”

没容得冯婉拉冯如走几步，皇帝就进了殿门。

避之不及冯婉只好迎上去，正欲跪下行礼，就被皇帝顺势拉过了手。

冯婉眉间含笑，“陛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您不是说有朝会的吗？”

“今个大臣说成安大了，该找师傅了。朕正发愁给他找个什么样的师傅，这不过来问问你。”

冯婉道：“请陛下恕妾愚钝，妾久居深宫，也不知道谁有学问，还是陛下做主吧。”

冯婉话说完，皇帝并没有回应，而是直直的看着后面，好像看见了什么珍奇的东西，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

冯婉轻咳了一声，皇帝才回神，感叹道：“你宫里竟有这般人物！”

皇帝见过无数女子，却从没见过这般颜色，脸上的线条流畅优美，挺翘的鼻峰，眉间画着的花钿与粉嫩的皮肤相得益彰，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超凡脱俗。

冯婉让冯如上前拜见皇帝。

冯如之前没有见过皇帝，想到他一句话就决定了冯家命运，她就对皇帝产生了本能的排斥，只低着头上前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奴婢拜见陛下，陛下万年，应国万年。”

冯如行礼后，冯婉介绍说，“她是妾的四妹冯如。”

冯如这个名字皇帝有印象，当初还想要不要杀了她，如今看着眼前的的人，似乎是多虑了，从形象上看她没有任何攻击性，就像是风吹吹就坏了的美人灯。

皇帝脸上刚进来时候的那种压迫感没有了，反而露出来随和的神态，对冯婉说：“小姨现在住你宫里？”

这一声小姨让冯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浑身不自在，但还是忍住，道：“她住在阿冉的寝宫，侍奉这两个孩子。”

奴婢伺候主子才说侍奉，冯婉这么说是告诉皇帝，冯如在宫里的身份是宫女，名正言顺。

“哦？”皇帝有些意外，转而问冯如，“朕许久没过问成安功课了，你跟在他身边，说说他最近都读什么书啊？”

冯如想了想，说：“皇长子每天在宫内学堂和世家子弟读书，除了学堂师傅教的，他还研读刑名之学。”

“现在他就读这个了？”皇帝有些难以置信，律法典章最是晦涩难懂，当年他学的就昏昏欲睡，还是师傅逼着他才坚持了下来。

“是，皇长子说陛下少年时期就学完了法典，您是他的榜样，他要向您学习。”

冯如用余光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似乎很是满意。

“小姨也懂刑名之学？”

冯如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写的“妖书”，她钝了一下，道：“奴婢不懂，只是之前在家侍奉父兄时，他们偶有提及。还有就是最近听皇长子阅读律法。”

既然刘成安对刑名之学感兴趣，那就给他请个法学博士讲学，皇帝盘算了一下，道“如今应国法学出众的，也只有子义了。”

子义是杨谊的字，连皇帝都知道他对刑名之学的热爱几乎是痴迷，为了这个都二十多岁了还没成亲。

“全听陛下安排。”冯婉道。

“这个不急，朕必为成安选个好师傅。”

对于皇帝，冯婉向来是拿捏不准的。就像成安已经十岁了，皇帝还没有一点意思想立他为太子。

今天皇帝突然过来，恐怕也是试探她的态度。之前有大臣提过劝皇帝早点立太子，后果就是皇帝将折子留中不发，没过多久那个上书的大臣就被贬出京了。

那时候冯言章还活着，他们冯家还如日中天。估计今天又有大臣试探皇帝了吧。

在应国，太子和皇子的教育是完全不同的，太子是按照皇帝标准培养，皇子则是按照臣子标准培养。按理说，太子在十岁时候就应该选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如今成安也十岁了，皇帝的态度还是模棱两可，冯婉的心也不禁更彷徨。

她看了一眼身侧的皇帝，眼里满是说不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