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雄厢军

“梁安”

“小人在，老爷有何吩咐？”

“持某名帖，请知府相公到府叙话，若知府相公问起何事就说某要咨询厢军事。”

“遵命，小人这就去。”

今日，梁世杰点检大名府诸禁军，果然不出所料，军将滥竽充数之辈多，还好把林冲安排进去了。这就像往一群绵羊里放了一只老虎进去，真绵羊自然会被老虎给吃了，假绵羊如索超之辈，自会崭露头角。可这样，那大刀关胜来了就不好安排进禁军了，一则关胜不是禁军出身，二则一山不容二虎，别和林冲打起来。好在大名府除了禁军还有地方厢军，只是地方厢军一般由知府相公统领，我已差人唤那王相公到府问问厢军情况。

“老爷，知府相公到了。”

“下官拜见大相公。”王知府进门行了个大礼。

“唉呀，王太守快快请起，来人奉茶。”梁世杰调侃道。

“大相公坐镇北都，王某安敢称太守，王某小字恭德，大相公唤我恭德便好。”

“恭德，今日某点检诸禁军，军中较武被林冲枪挑了七员军将，禁军都如此武备松弛，不由想了解下厢军情况，恐怕更槽。”

“大相公，容禀，大名府素为河北重镇，除驻扎禁军外，厢军唤作天雄军，依制可有一厢兵马，下官兼任天雄军指挥使，一厢有十军，设军都指挥使，一军有五营，设营都指挥使，每营五百人，俱是步军，满员可有二万五千军卒。然莫说大名府，就是河北都久无战事，无战事就没有立功之机，没有立功自无法晋升，无法晋升更兼大名百姓殷富，普通百姓自是不愿投军，民间更有好男不当兵之说，军卒不是配军就是吃不起饭的贫民、外地流民。因此，天雄军实际不满万人，大名府下讨捕大使、讨贼大使及六县知县兼营指挥使，驻扎在大名府南北进出要道上的两个知寨兼军都指挥使，共十八营步军，九千军卒。天雄军多余的一万六千副军械，锁于大名府军备库中，多余的军资按照不成文的成例，一般由主政官分配，以便弥补其他地方的短缺。如今的大名府的主政官便是您，厢军情况大体就是这些，大相公可还有何疑问。”言罢，王知府不由腹匪，东京盛传梁世杰最为贪财，每年要送十万贯给蔡太师作生辰纲，我就说好端端费劲巴咧地点检禁军作甚，原来看上了吃空饷这笔进项，果然急不可耐的想贪财。

“恭德，多余军资有多少呀？”

“依制军卒每月1贯钱，军将每月五两到二十两不等，每月多余军资在2万两左右。”

“恭德，梁某来之前是怎么分配的？可有章程。”

“禀大相公，并无章程，大概知府衙门一万两，各县衙门一万两。”王知府小心答道，希望梁世杰不要吃相太难看了，否则其他地方就不好交代。

“恭德，你觉得梁某该如何分配为好？”

“下官全凭大相公作主，岂敢僭越。”

梁世杰思索一番，答道：“东京防御保义使郡马宣赞曾和某说，他在乡中有个相识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姓关名胜，生的规模与祖上云长相似，善使一口青龙偃月刀，人称为大刀关胜。现做蒲东巡检，屈在下僚。此人幼读兵书，深通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梁某初到大名无人可用，无兵可使，便想起关胜来。梁某准备邀关胜来我帐下听用，正愁无法安置于他。多余的军资，梁某就不要了，恭德你拨一军五营的军资军械予他。梁某准备以一军都指挥使邀他前来，不知可否？”

“全凭大相公作主。”王知府心中大喜，本已打算拿出一半给梁世杰，没想到，他虽然绕这么一大圈，要了一军，也不过每月三千余两。

梁世杰见王知府如此爽快便心中大定，和他寒暄几句，就打发走了。

“梁勇！”

“小人在，老爷有何吩咐？”

“替我将林冲唤来。”

“小人这就去。”

梁世杰提笔就开始写上邀请关胜的书信，态度谦逊，言辞诚恳，当然没忘记假托宣赞之名，说宣赞把他夸的如何如何，言外之意，不来就是沽名钓誉之辈，辜负了宣赞举荐之情，落款盖上了留守司的大印和自己的私章。

“老爷，林指挥使来了。”

“末将林冲，拜见恩相。”

“林冲，梁某有一事相托，不知可否？”

“恩相，但有差遣，敢不从命。”

“好，果然没看错人，我这有一封信，需要送到蒲东巡检关胜处，相传关胜乃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善使青龙偃月刀，人称大刀关胜，这封信是邀他到我留守司效力邀请信，如果他有同伴，也一并邀请过来。途中，你若遇到意气相投的好汉豪杰，也可邀请过来，梁某这来者不拒。”言罢，梁世杰将一封写着关胜启的信件递给林冲。

“必不辱使命。”林冲双手接到信件，收入衣袖中放好，欲告退。

“林冲稍待，梁某再写几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