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除夕夜共赏焰火

虽然隔得很远，云吻还是注意到了萧南野。

毕竟刚刚众人行完礼后，只有他一人还傻愣愣地站着。

云吻心里清楚他为何会有此反应，整个宴席间，她都能感受到一道灼灼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叫她几乎不敢向那个方向转首。

好在萧彻和萧南野坐的位置甚不起眼，几乎无人注意到这位毫无存在感的驸马和鸾清长公主之间怪异的氛围，除了霍承宴和江流禹。

托霍承欢的福，霍承宴如今一见着云吻，脑中便会浮现出“男宠”二字，向来注意规避直视女子的人，也忍不住替弟弟在席上多瞧了几眼云吻。

举手投足气度不凡，倾国倾城风姿绰约。

本以为霍承欢只是纯粹的不着调，如今看来，他倒有可能是因为真的爱慕鸾清长公主才说出那番话的。

瞧着瞧着，他便敏锐地觉出云吻在席上的不自在，而向她一直背对着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就是驸马萧南野。

江流禹则是一直注意着萧南野，毕竟他之前帮着霍承欢骗了他，如今萧南野自己见着了长公主是何模样，这谎自然也就穿了帮。

他可不像霍承欢那厮不要脸，骗了人都不带一丝心虚的。

见萧南野的眼睛都黏在了云吻身上，江流禹戳了戳旁边的贺正肃，同他八卦道：“锦辞你瞧，咱们驸马爷这是对鸾清长公主一见钟情了吧？啧啧啧，这下灼庸唯一的优势也没喽。”

贺正肃和江流禹同席而坐，闻言有些莫名，“这同霍灼庸有何关系？”

江流禹这才想起来要为自己的好兄弟保密，连忙岔开话题，“明日我打算再来宫里一趟，给鸾清长公主拜年。”

贺正肃微微惊讶挑眉，环顾四周，压低嗓音问道：“你打算投效鸾清长公主了？”

曙国并没有初一要进宫向皇室拜年的规定，倒是有交好的官员互相拜年的习俗。而这个交好，实际上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结交党羽，官职高的提携官职低的，初一便是这些需要提携的官员表忠心的时候。

“不效忠鸾清长公主还能效忠谁？”江流禹不以为然，“我和南野灼庸都是好兄弟，跟长公主怎么着也算半个亲家吧？锦辞，你同我一起吧。”

“我才不同你一道。”贺正肃自顾自斟了杯酒，装作不搭理江流禹的样子，“我又不是你的好兄弟，找我一道作甚？”

“哎呀锦辞，”原来是因为自己的话吃味了，江流禹扯着贺正肃的袖子笑开来，“你同他们怎么一样？你是我的至交至亲，任何人都不能和你作比的。明早我去接你，嗯？”

……

除夕夜必定是要熬一宿的，宴席散后，云吻便陪着云翎去宗庙拜天地、迎神、祭祀祖先，等到流程走完回到宁寿宫，已是将近四更天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安静的院落，云吻瞧见一个高大笔直的黑影立在廊下。

这个点还在等着她的，也只能是南靡了。他家中老母早在前几年就过世了，除夕无处可去，只能留在宫中。

“不冷吗师父？干嘛不进去等我。”云吻伸手去拉他，笑容中带着几分关切的责怪。

南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塞进云吻手里，简单道：“压岁钱。”

“怎么今岁突然给我压岁钱？”云吻有些惊讶，但还是好好的把荷包系在衣带上。

很早之前，压岁钱是除夕夜时，母后带上父皇的份一起给她的。后来母后过世，每年就成了父皇给她和翩儿包荷包。

本以为今年是收不到了……

沉默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低靡，此时远处天空忽然明亮起来，五彩的焰火升至半空中发出响亮的爆鸣声，散落开的星星点点被宫墙遮去了一半。

“宫外此刻一定是热闹极了。”微弱的光亮落进了云吻的眼眸中，她笑容极淡，有些可惜地转头对南靡道，“宫里头如今人太少了，热闹不起来，宫墙太高，也瞧不见宫外的焰火。”

“瞧得见。”南靡肯定地点了点头，下一刻便在云吻诧异的目光下，单手揽住她的腰，带着她飞上了房顶。

等云吻在瓦片上站稳了脚，南靡放开掐住她腰的手，又飞身跳下了房顶。他走进屋里，正好碰见了收拾衣物的晴窗，就顺手抢走了她拿着的两件外衣，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搞得晴窗一脸莫名。

云吻一个人待在屋顶上没敢乱动，不过没一会儿，就见到南靡拿着两件衣服回来，一件铺在房顶的横梁上好让云吻垫着坐下，另一件披在她身上将她包裹住。

晴窗追着南靡出来时，便看到自家公主正与他并排坐在宁寿宫最高的主殿的屋顶上，瞧见公主身上披着厚衣服不会冷到后，晴窗无奈选择不打扰两人，转身回屋。

“等有机会一定要同师父一起去宫外过年。”今夜没有宵禁，焰火结束后，隐约还能听见宫外街道上的喧嚣声，倒是衬得宫内更加安静冷清了。

云吻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