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意
的忠心人护她周全。但阿畅,你能做她手中刀,成不了她身前盾。这个,只有我可以。”
风宿恒哼出鼻音:“何意?”
“凭她之能,十年内大容必翻天覆地,万仞山可能宫名扬四海,无人不知。高处不胜寒,随之而来的必是王者逐鹿、反者觊觎、利者眼红,万仞山只怕再难清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愿她以宫主之名被顶上高位,天天担惊受怕,独自应付所有的纷争与恶意?”
“阿畅,况且你即知栖真秘密,应当明白她对中土所知有限,若无人在旁把关,那些未来的智慧照搬过来是否合适?过去我看她的诗,虽是神作,但仔细推敲仍有别扭处。如今我才知,那两三个字,只怕是她为了适应中土擅改。一首诗尚且要她费心力,那著作呢?科学呢?商业呢?谋略呢?创造呢?她是博大的水源,该集中精力做好源头上的事,顾此失彼,她会累垮的。”
风宿恒沉默半晌才道:“这些大容王难道想不到?他既然执意收拢,怎可能将小姐置于火炭?”
容绽道:“风宿恒是自己人?”
风宿恒………
“这几日,他在山上吗?”容绽问。
为免节外生枝,风宿恒道:“我回来这段时日,没有看到。”
“风宿恒是谋略家,是王,他志在天下。”容绽道:“为宏图霸业利用栖真,他或许会用心保护,但不会贴心守护,况且他们之间还有当年一箭穿心之仇,这次再见也是喊打喊杀,你放心将你小姐未来,赌在他身上?”
风宿恒捏了捏眉心,欺容绽目不能视,没费力掩饰愠怒的表情:“大容王傻啊?知道得了个宝贝,还拿出去招摇?自然是怎么藏着怎么来,有什么东西不能以大容王朝之名公布?你能成为盾,朝廷就是无坚不摧的墙。”
“那栖真会永远受制于风宿恒!”容绽道:“阿畅,你跟着她,应该懂她。栖真若能接受,何必以可能宫之名与之合作?况且以她之惊才绝艳,你就忍心她的名被彻底埋没在王朝背后?”
风宿恒道:“照你意,以她之名不好,不以她之名也不好,到底怎么才好?我是个粗人,阿绽不妨说直白点。”
“可能宫,未来尽可大开门庭,纳百家言,成教化所,它是栖真说的学校,也是她说的论坛,更是万众归心的思想圣地。”容绽语气坚定:“我要留下,与栖真并列宫主。”
“我算听明白了。”风宿恒没放过他,以阿畅水准的言论攻击道:“说白了,小姐的功劳要分你一份,她创的盛世荣光你也想沾。你做的事,和你认为风宿恒会做的有什么差别?你们不过都想利用她,风宿恒用她治国,你用她图名。”
容绽愣然,过了半晌对天长叹,形容萧索。
“每件事必以利益出发才能说服,那你说的一点没错。”容绽眉宇间皆是冷然:“我容氏贵为前朝皇室,如今却是丧家之犬,连个容身之处都无。我自然要紧紧巴着你家小姐,趁她如今根基不稳,巧言令色谋取一席之地。有朝一日可能宫因她名倾天下,我也好得半分庇荫,在她羽翼下享受荣华。我还可以更过分。我可以不劳而获,坐收渔利,只手遮天,将她功劳全数占为己有,让世人以为可能宫是我容绽一人天下……阿畅,要这么想才过得去,也无妨。”
风宿恒也在心中叹息,静了片刻道:“我跟着小姐不为爱慕,而为报恩,所以她爱张三也好,爱李四也罢,我都诚心祝福。可你不同!阿绽,你心思不纯,你的付出有前提,若有朝一日小姐让你失望了,若有朝一日……她真和风宿恒在一起了,只怕你接受不了,只怕你会生求而不得的怨怼心,这个你想过没有?”
“她会和风宿恒在一起吗?”容绽问。
“谁知道呢?”风宿恒道:“他们纠葛太深,本就不是旁人可以置喙。”
容绽睫毛微颤:“阿畅,定要我给一个能说服你的理由是吗?我留下,不为名不为利,必定是为私情?”
“不是我一定要一个理由。”风宿恒道:“而是你,到底以什么理由说服自己放下血海深仇,非要与她一处?你能说服自己一时,能否说服自己一世?你的理由和决心,能否挡得住至亲的压力、舆情的诋毁,甚至栖真给你带来的任何失望?你说你要做她的盾,听起来很好,可你掂量过自己具备这样的坚毅和能力吗?”
风宿恒放缓语气,像掏心掏肺的老大哥:“容绽,你还年轻,不必非此即彼。栖真说的每个人皆有可能,同样适用于你。今日不选此路,回去大容你们照样可以活得繁花似锦。听说你们现在再也没有被追杀的风险,不是很好吗?小姐教了你们开店法则,你和阿絮可以在大容把火锅店一家家开出来,拥有一份体面的生活,即便割舍不下和小姐的感情,经常来山上看看她也不是不行。我想大容王既然容许我和颜心留在小姐身边,想来也不会管她和谁相交。只要你们有心,和栖真又不是生离死别。这样一来,你大可独善其身,不用把自己搭进火坑,去承受任何无端的猜疑。”
言尽于此,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