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
的嬉笑,将他们的情与谊都烙进去。
花纭想自己真是幸运:能在皇宫里找到曾经的家人,这真是最最开心的事。
而一墙之隔外的沈鹤亭,也一样睡不着。
姚某铎呼噜打的震天响,四仰八叉地占据了大半张床,还扯沈鹤亭的被子,弄得他家四爷不仅没地界睡还没被子盖。气得沈鹤亭直踹他肚子,还抢不过来一个被角。
打不过就加入,沈鹤亭前身可是萧家百年不一遇的二世祖,他凑近了姚铎,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再不把床让出来,我就把你的春‖‖宫图都烧了。”
姚铎腾地一下就坐起来。
手忙脚乱地捧住典藏版春‖‖宫秘‖‖戏图,跟个宝贝似的藏进被子里,整个人贴着墙睡。
床顿时宽敞了许多。
沈鹤亭释放地舒了口气,还不解气地踹两下姚铎屁股,这才躺平了睡觉。
沈鹤亭哪里睡得着,他还无限回味与花纭的拥抱。她发间还有淡淡的橙子香,两颗桃花眸如水儿似的瞧着自己,只觉得连荒漠都要开花了。
他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浑身上下都烫的很。他的心砰砰直跳,一股欲念冲上脑,把他整个人都烧着了。
在想什么?
一股羞耻感袭来,某些不切实际又充满色‖‖欲的画面在沈鹤亭脑中滚动。现在换他躺不住了,被烫到似的坐起来,大口喘气。
登徒子……沈鹤亭真想给自己俩嘴巴,凤眸乜向一遍打鼾的姚铎,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一截春‖‖宫,又愤又恨——一定是因为这个脑满口口的坏人污染了自己,不然清冷孤傲如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俗气的想法。
沈鹤亭太愧疚了,他感觉自己想这种画面都是对花纭的玷污。直感觉对不起天下人,霎时又难过了,躺下裹紧被子只想钻进床缝与世长辞。
说好的只做兄妹的。
—
一早花纭就回到宫中。
紫阳上来给她梳妆打扮,发觉小太后一直笑意盈盈的,不禁问道:“娘娘这回遇上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哎呀,不是我,”花纭嘴挺硬,“是我有个朋友,她最近找到她青梅竹马了。”
紫阳心道您那个朋友不会就是您自己吧,顿悟地点点头:“最近才找到?”
“哎呀也不准确,”花纭想了一下,“是前段时间就发现了,但是她那个竹马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没承认,最近才刚相认。你说这不就好事么,我可高兴……不对,我可替她高兴了!”
紫阳忍俊不禁,还是照顾一下小太后的面子没拆穿,帮她戴上凤钗替她画了花钿,说:“昨日燕王殿下求见,您不在就让婢子给回了,今日估计他还要再来,据说是有什么事急等娘娘解决。”
“啊对!我忘了要跟他一起修书了!”花纭赶紧在嘴唇上点了一点胭脂,“昨日放了他的鸽子,今天可不能了。姑姑帮我带一些饴糖茶点送给燕王,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花纭刚走出后殿,就看见李怀璟已经在外等候了。她走过去,与李怀璟保持礼节该有的距离,问道:“殿下为何不让下人通传一声?”
李怀璟不再像昨日来送云图时一般兴奋了,他垂下了眸子,说:“臣怕打扰娘娘休息。”
“殿下不必在意,”花纭笑得很克制,“下次殿下再来一定要通传一声,深秋露重,在外小心着凉。”
“多谢娘娘关怀,”李怀璟左手攥着右手,拘谨地站在台阶仰望花纭,“昨日……宫里是出了什么急事吗?”
花纭顿住,瞧着李怀璟的眼睛她都不敢说谎了:“哀家只是觉得饿了,看了没多久就看不下去,后来实在是坚持不住,就先回宫了。”
“臣知错,”李怀璟跪在她面前,“是臣思虑不周让娘娘烦忧,还请娘娘恕罪!”
“无妨,”花纭说,“今日哀家让紫阳多带了一些茶点,就能多在藏书阁待一会了。”
李怀璟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匣子呈给花纭。
“这是何物?”花纭打开一看,是一只小铜锤。
李怀璟解释道:“在藏书阁,臣定有不在娘娘身边的时候。臣今早在阁中四周都挂上了铃铛,只要您敲响最近的一只,臣听见铃声就能立刻来到您身边。”
花纭想象一下藏书阁一圈都挂上铃铛的样子,惊讶地说:“其实殿下不必如此……”
李怀璟抽抽鼻子,依旧保持跪在地上的姿态:“因为臣不想再找不到娘娘了。”
花纭愣住,她有种在路边摸了一下小狗,它却要跟自己回家的感觉。虽然李怀璟没错,但花纭就是莫名地想逃离。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李怀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