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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鸟入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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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搬来了另一套被褥,身后还跟着三五个侍从,抬着满满一桌山珍湖味走了进来。

薛至柔颇为惊异:“这例餐怎如此豪华?”

驿长恭谨回道:“二位拿的是军中上阶将领腰牌,例餐自当好些。加之今天是中元,地官清虚大帝赦罪,故而驿馆的菜肴也备得比平时丰盛。请二位慢用。”

看着满桌子山珍野物,孙道玄心道若非方才薛至柔说只要素菜不要酒,只怕会有一桌的鸡鸭鱼肉外加一壶上好的葡萄酒端上来,语气里不觉带了两分讥诮:“原来这传符还有如此特权,难怪听闻朝中有权臣巧托名目,拿着它游山玩水。”

“你这可是人云亦云,跟风舛讹了。只见眼前这些吃食你就义愤填膺,我母亲出征打仗、卧冰饮雪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闲话少叙,你倒是吃也不吃?”

见薛至柔有些不快,孙道玄不再多说什么,坐在桌案对面吃起了饭来。

今夜中元,入夜后,不知何处起了《紫清上圣道曲》,薛至柔忙起身打开窗扉,只见渑池上星星点点,竟是莲花灯。

是啊,纵然舟车劳顿,行路疾疾,又如何能放下对亲人的牵念。孙道玄与薛至柔都没有作声,只是这般静静看着,心下对父母亲人的记挂溢于言表。

不知过了多时,薛至柔只觉起了几分困意,她不敢看身侧的孙道玄,撂下一句“我先睡了”,便自行去房间的另一头铺了被褥,倒头便睡。

孙道玄看着那瘦瘦小小的玄色背影,想起方才临出门前收拾行李之时,公孙雪曾悄悄把自己叫到一边,低声说此行薛至柔母亲有难,让自己把握时机,多关照些,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如今再想起来,竟颇有些心痒,又像是坠了什么沉甸甸之物,说不清道不明。

月余之前,他心中还只有为父母报仇的夙愿,不知是何缘分,还是何人设下的诅咒,薛至柔与自己一道堕入谶梦轮回,需同心协力,方可破除梦魇。

只是他先前并没有细想过,为何偏生是自己,又为何偏生是她?究竟是阴差阳错,还是缘分匪浅?

每每想到此,他都觉得自己站在一面铜镜之前,镜中自己与她执手相望,花月正好,可铜镜之后,则是森森白骨,万劫不复。

孙道玄闭了闭眼,努力将这些念头抛了出去。不错啊,今日乃是中元节,天上虽也是一轮圆月,可与上元的灯市和仲秋的彩云相比,莲花灯的微光显得那样孤冷。他自嘲一笑,半卸了伪装,也和衣睡去了。这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虽相距尺远,可头脚相对,背对侧身而卧,莫名像那黑白纠缠的两仪图。

竹泉滴落打更声,不知过了多久,池上的莲花灯消失无踪,圆月亦被流云遮挡。薛至柔与孙道玄不知被何物唤醒,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眼前竟是一副奇异景象:偌大个房间竟混沌如鸿蒙,两人所卧之处,竟真的出现一幅两仪图,薛至柔身下为白,孙道玄身下为黑,两人卧在其上,何其渺小,正如浩渺无尽天地巨大八卦上的两个小点,纠葛缠绵,相形相生。

两人方意识到不对劲,挣扎却难以起身,只听四下里再度传来那幽远的声音:

“乾坤反转,冤命五道。解此连环,方得终兆……”

刹那间,身下的坚实地面随着两仪图的碎裂而消失,化作巨大噬啮的黑洞。两人顷刻间失去一切支撑,未来得及发声便落入了无尽深渊。

再度醒来时,薛至柔发觉自己仍躺在昨夜自己打的地铺上,清晨的微光透过面东的轩窗,将整个房间照亮,地面上一切如常,并未出现什么两仪图。

孙道玄闻声亦起了身,抚着脑袋,一副疲沓之相:“抱歉,昨夜太疲惫,竟睡过去了,忘了与你换榻……”

原来昨夜那慑人的处境竟然是梦,纵便只是噩梦,承认自己会梦到孙道玄还是令她尴尬。薛至柔按下不提,眼看天色已到了可以出发的时候,便催促孙道玄早些收拾了下楼用饭。

两人下了楼,方一坐下,身后便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敢问阁下应是瑶池奉罢?”

“不错,你是……”薛至柔回身看去,只见来人看上去亦有些眼熟,却一时三刻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见薛至柔面露疑惑神色,那人立刻自报家门:“属下乃陕州甘棠驿的信使,奉樊夫人之命,去洛阳送信与瑶池奉,未料竟在这里碰见了。这便太好了,属下可以提前回去复命了。”说罢将一信筒奉上。

原来是此前来灵龟阁送信的信使,他不是昨日才到的洛阳,怎的今日又巴巴追到了这里?难道是有所遗漏吗?

薛至柔一头雾水地拆开信筒,只见信中内容与灵龟阁那封完全相同,连笔迹都相同。更离奇的是,信筒的双鲤封内还放着樊夫人的传符,同此前交给自己的那块亦是一模一样。

这传符可是门下省所发,纵便是兵部尚书也只有一款,而且无论私刻传符还是谎报遗失都是死罪。薛至柔困惑之余,不由想起了昨晚的梦境,她抬眼看看孙道玄,神色竟是与自己一样的困顿,心里不由泛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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