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宫宴

现在的突厥可汗是阿斯傲瑞，他派自己的小儿子丹巴尔前来朝贡，一是因为阿斯傲瑞已经渐渐衰老，二是丹巴尔是阿斯傲瑞最爱的儿子，这样一来可以彰显他臣服皇朝最大的诚意。

只是宋晓不明白，出使别国朝贡是有一定风险的，万一边境突然发生什么摩擦，此刻便可以立刻扣押使团，虽说这种事一般不会发生，但是对于生性好战的突厥人来说，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既然阿斯傲瑞那么疼爱丹巴尔，就不会派他前来才对，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蹊跷。

当晚宋晓便在信中向裴鹤年表达了自己的疑问，同时也让他提防突厥人。

裴鹤年回信中说突厥人这次前来带了大量的牛羊，还有他们部落里的一个天女，透露出有意和皇朝结姻亲的意思，只是皇帝那里还没下决定，要再等两天，至于宋晓的问题，他也已经考虑到，最后说几天不见，甚是想念宋晓。

宋晓失笑，裴鹤年通篇说的都是正事，结尾又话锋一转谈起了儿女情长，好像又不那么呆了。

一天后，宋明钊下朝回家，唤宋晓来到正厅，告诉宋晓皇帝打算答应突厥人的联姻请求，但是以突厥人的身份不足以匹配皇子，所以明日要举办宫宴，打算从世家子弟中为那位天女挑选一个如意郎君。

宋晓说：“如今未婚的世家男子不多，天女必不会来中原做他人的小妾，这样一来哥哥该怎么办？”

宋明钊皱着眉说：“确实如此，今年的状元，榜眼，探花，你哥哥，还有兵部侍郎，京兆尹裴鹤年都比较合适，但是科考三甲学识渊博，京兆尹裴鹤年又是皇帝次子，皇帝未必愿意为他增添助力，尽管突厥天女不一定有什么势力，那结果就只能是你哥哥和兵部侍郎了。”

“待哥哥从军营回来再行定夺吧。”

过了一会儿宋泽也回到家中，三人讨论了天女和亲的问题。“父亲，明日我不当值，宫宴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闻言宋明钊和宋晓都有些无可奈何，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看来明日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宫宴上众位大臣带着家眷都来了，皇朝显示了对诸个附属国和部族的欢迎，但是大家心知肚明，今晚其实是为了给天女选一个夫君，往日里丰神俊朗的公子哥儿们今日也有些无精打采，没有人想娶一个异邦女子为妻，尤其是像突厥人这样蛮不讲理的部族。

众人先参拜了一下座首的皇帝和皇后，皇帝虽年已半百，但还不显老态。

宋晓也看见了身着侍郎官服的裴鹤年，胸口处绣着飞鱼，腰带恰到好处地体现了他修长的体型。像是有所感应，正在和突厥人侃侃而谈的裴鹤年侧身，目光和宋晓相接，瞬间变得绵稠起来。

裴林泫自打宋晓进门就一直盯着她看，他看见宋晓对裴鹤年似乎情有独钟的样子，不禁怒火中烧，明明宋晓该是他的才对，就算自己不喜欢，也不想被裴鹤年抢走。

皇后微咳了一声，暗示裴林泫要注意分寸，裴林泫这才收回目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着酒，仿佛这样能浇灭心中的火气。

柳月茹则是乖巧地站在柳将军身后，不时地偷瞄一眼皇后和裴林泫，自上次暗害宋晓不成以后，当晚她在用晚膳的时候就收到了一个绑在箭上的纸条，警告她不许再对宋晓有所伤害，箭上淬满了毒，把她吓得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